上已成為他實實在在的影迷之一了。
棲梧沒吭聲,只是抬起頭來,同時伸出食指擱在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
“你……人不是在澳洲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是拍攝已經結束了?”鄭宜翎對他的行蹤也頗有掌握,她簡直驚訝得不行,還真沒想過一早來到醫院竟有這樣的好福利。
棲梧聞言低頭看了下腕錶,這才開口說,“我還有十分鐘就要離開,你是商郅鬱的朋友吧?我知道你們在同一家報社,我不在的這段期間,麻煩你多照看他一點。”他的嗓音略顯沙啞,低沉得不像話。
鄭宜翎禁不住暗暗吃驚,她竟然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居然這麼好了,好到她要被這個大明星拜託“多照看他一點”這樣的事。
“……這當然沒問題。”鄭宜翎說著又忍不住問,“你來多久了?不等他醒來嗎?”
“不了。”棲梧搖搖頭說,“我還要趕回去。”
“回去?回去哪裡?”
“悉尼。”
“咦、咦……難道你是在拍片中途……”鄭宜翎持續吃驚,“你就是專程為了趕來看他……”就算是直航也起碼有十二個小時以上的路程,再加上等班機週轉等等,這還只是單程……
“有什麼問題嗎?”棲梧淡淡道。
“沒……沒什麼。”只是,這實在是……鄭宜翎也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她此時心裡的震驚程度,用“情深意重”總也覺得怪怪的,很可能又要被商郅鬱說她用詞不當了。
不過,這傢伙怎麼可以還不醒過來?
一時再也無話,說好的十分鐘很快就到了,棲梧起來對鄭宜翎說,“不要告訴他我來過。”他丟下這樣一句,又轉頭看了商郅鬱一眼,就離開了病房。
鄭宜翎又是一愣,為什麼不能告訴商郅鬱?這樣想著,她不禁轉頭看向仍在好眠的人,不由覺得這個人可真是幸運,棲梧那樣的人,遠到誰都攀不著,像是遙遠星辰的存在,卻會為了他如此輾轉而來,被這般執著對待,怎麼可能讓人不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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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郅鬱醒來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的事了,這期間鄭宜翎暗中糾結不已,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越想越苦惱,等商郅鬱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鄭宜翎生悶氣的表情,也不知是在對誰。
“怎麼那麼早?早飯吃了嗎?”
低啞的嗓音將陷入自己思緒的鄭宜翎拉了回來,商郅鬱略顯蒼白的臉色和過分溫和的表情加上不經意間關懷的問話,又是用如此溫醇的語調,讓鄭宜翎的煩悶情緒一掃而空,她本來就已認識商郅鬱好久,知道他的好,要不是深深覺得這樣的男人她實在掌握不住,做朋友比做戀人好,恐怕早就對他採取行動了。
棲梧的出現無疑挑撥起了她很久以前就動過的小小心思,但當思緒一定之後,又覺得眼前的狀況已是不錯。
雖然很想說“還有人比我更早”的話,但說出口的卻是同樣關切的句子,“感覺好點了嗎?”
說起商郅鬱住院的事,又讓鄭宜翎想都想不到,要不是他突然胃出血,她還不知道他曾經有過一段住院史,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據商郅鬱自己說胃病很久都沒犯過了,這次突然發作是因為之前工作的關係,報社時間本就不固定,一有新聞就往外趕,前幾天發生了一件大事故,剛好社會部其他攝影記者都排不出空,他帶著筆記本和攝影器材一路跟拍連續出報道,整整三十小時沒有好好睡覺吃飯,也難怪要犯病。
“你這個人也真是的,工作到吐血,標準的工作狂。”鄭宜翎打趣道。
這種說法是後來同事跟鄭宜翎渲染的,不過事實並沒那麼誇張,而且還是商郅鬱自己來到醫院辦好手續住進來的,完全沒有給任何人添麻煩。
這也是讓鄭宜翎在意的一件事,都到了要住院的程度,為什麼他仍然不聯絡家裡人?是不願聯絡、不能聯絡、不方便聯絡,還是沒有人可以聯絡?但她不能問,商郅鬱不提,她就不能輕易問。
“麻煩你了,每天跑醫院。”商郅鬱說。
“說到哪裡去了,只不過有點被嚇到而已。”鄭宜翎說,“接下來你可要好好照顧你的胃,知道嗎?”否則要是他再出什麼問題,她就沒法跟人交代了。
“知道了。”商郅鬱微笑答。
最終鄭宜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