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陸斯並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後來他才知道。
他在等潘蕾回家。
“聽我說……”
陸斯真是後悔答應了父親照顧陸終;完全是把他一個大男人逼得婆婆媽媽的。
他正準備苦口婆心;陸終已經抬起頭來。
“找到她了麼?”
充滿希望的眸子在見到陸斯為難的搖頭的時候驀地暗淡了下去。
“沒關係;她說過她會等著我的。她一定會等我的。”
似乎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陸終說完後又低下頭重新的投到了工作中去。
“陸終……”很多話在陸斯的心頭徘徊;他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其實;他明白的。陸終比誰都清楚;潘蕾恐怕是回不來了;他不過執拗的堅信著他們的緣分未斷;還有希望。
只不過;他都不知道陸終的堅信還能維持多久。
如果有一天;那希望的城堡全然崩塌;他又怎麼撐得住。
出了門;翁管家迎了上來。
“少爺有說什麼麼?”
陸終的話越來越少;她真害怕有一天他不再開口了。
陸斯搖頭。
“還是老樣子。”
翁管家眼睛一酸;忍不住拿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
“可憐的少爺……還有小姐……那些人;那些人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對待小姐……”
陸斯沒有答話;只是想到現在還被秘密囚禁的鐘菲菲和陸續;心裡寒氣直冒。
儘管見慣了陸終的手段;但在看到鍾菲菲和陸續的時候;他仍然打了個寒顫。
那兩人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了;陸續的心理防線早已經崩塌;鍾菲菲堅持一點;不過估計也堅持不到多久了。
可再折磨那兩個人又怎麼樣;潘蕾不見了;甚至……
那個可能;陸斯想都不敢想。
陸終那麼執拗的一個人;執拗的喜歡潘蕾;如果潘蕾不會回來了;他會怎麼樣。
陸斯知道陸終遲早會爆發;但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
那是一個秋雨連綿的晚上;他接到陸終的電話。
“我找到她了。”
陸斯一驚;心裡直覺不對勁。
等他趕到陸家的時候;陸終在地下室內。
當年囚禁潘蕾的大床上;陸終抱著她的枕頭呆呆的坐著。
等到陸續過來的時候;他的眼淚忽然大顆大顆的往下滾;人卻笑了起來。
笑著哭;最痛。
“如果;如果我不去美國。如果;如果我不說話。如果;如果我不是那麼輕敵自傲……是不是她就不會走了……都是我;一切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她現在還還好的……”
陸終雖然在掉淚;不過眼中的陰鬱隨著擴大的笑容卻越來越旺盛。
陸斯心底不詳的預感越發的強烈;他搶先一步走到陸終的面前。
“陸終;你不要走極端。不關你的事情;你又不是神;你不能預料到所有的事情……”
“不喜歡……她不喜歡……”
陸終還在掉眼淚;聲音低如蚊音。
慢慢的;似乎要消失不見了。
“她不喜歡;我就不做了。不喜歡我說話……我再也不說了。”
陸斯心驚;驀地抬起頭來;陸終的唇角湧出一絲血跡來。
“你……你幹什麼?”
陸終搖頭;動了動唇;卻只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來。
從那天后;陸終再也沒有說話。
醫生說;他受的刺激太大;加上以前餘毒未消;估計這輩子都不會開口了。
不但如此;陸斯還發現陸終的自殘傾向更加嚴重。
他只是一會兒沒管;陸終不知道什麼時候藏起了一把手術刀;朝自己的血管上劃過。
等到陸斯趕過來的時候;陸終被一群人壓著還在奮力掙扎;那眼中的瘋狂讓陸斯都害怕了。
他知道陸終的精神已經完全崩塌。
可他居然沒有一點辦法。
一切轉機都來自於地鼠。
那天;那個漂亮的少年走到病房;恭恭敬敬的對陸終說道:“老大;小金不見了。”
陸終沒有動;斂下眸子;鬧了這麼久;他滿身是傷;卻沒有辦法贖罪;更等不到他想要等待的人。
地鼠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沒有管陸終;又自顧自的說道:“我曾經讓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