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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才是在前院見的馮保,裕王爺當然不知道。多虧王妃在一旁拉著世子,奴才才得以將馮保拉出了王府。”

嘉靖的臉色慢慢從激怒轉向了冷酷,沉默了少頃:“真是‘十步以內必有芳草’呀。宮裡一十四衙門長滿了芳草,錦衣衛不用說身上繡的就是芳草,現在連朕的兒子孫子院子裡都是芳草。我大明朝真是繁花似錦,綠草成茵哪!”

“芳”者,呂芳也:“草”者,呂芳之勢力也;再也明白不過。呂芳趴在那裡一動不動,陳洪也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陳洪!”嘉靖喊了一聲。

“奴才在。”陳洪心裡激動得都發顫了。

嘉靖:“草多了必壞禾稼!朕的話你明白嗎?”

陳洪當然明白,卻慢慢抬起了頭,滿眼疑惑地望著嘉靖。

嘉靖:“朕上午還有一道旨叫你把提刑司、鎮撫司那些奴才叫來打招呼,你傳旨下去了嗎?”

陳洪:“回主子萬歲爺,奴才還沒來得及,奴才這就去傳旨。”

嘉靖:“一個小小的戶部主事,剛到北京就在朕身上做起文章來,鎮撫司十三太保倒有兩個幫他說話,誰給的膽子?你十什麼去了!立刻傳旨,從提刑司、鎮撫司開始,鋤草去!”

“是。”陳洪磕下頭去,這一聲答得很輕。

錢糧衚衕

北京城是大,但傳起訊息來又顯得太小,海瑞早上在六必居題字,皇上命裕王抄寫刻匾,錢糧衚衕已被錦衣衛的人暗中守著,如此等等,上至六部九卿,下到茶樓酒肆,連販夫走卒全知道了。

一輛馬車走到這個衚衕的西口外,那個車伕便再也不願意進這個衚衕,把車停在這裡。

李時珍肩上挎著前後兩搭的醫囊從馬車裡出來了,被車伕扶著只好在這裡踏著凳下了車,給了那車伕五枚銅錢,徒步向衚衕裡走來。

暑天的落日黃昏正是京城衚衕家家在門前潑水消暑納涼之時,李時珍徐步走去,卻見這條衚衕家家院門禁閉,目及處衚衕這一頭有兩個便服錦衣衛在假裝倘佯,那一頭也有兩個便服錦衣衛在假裝倘佯,剩下的便只有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