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涯哦了一聲,“是了,時間緊迫,與其賭命硬闖,不如示弱迎。紋龍道是中原劍道正宗,修身修心,自然不會見死不救。真是好一個卿士樾”
燕孤鳴:“來。”
一句來,驚鴻掠影,燕孤鳴施展輕功,兩步便翻進小院中。
“喲。”風天涯看那一閃而過的黑影,“雖然壯了點,不過還真像一隻雨燕”說著,她嘟嘟嘴,“還真是好利索了。”
腳下一頓,風天涯也是眨眼進入小院。
落地,小院中央躺著三個。
風天涯走上前。
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女道,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還有一個面色灰白的小姑娘。
風天涯徑直走到那個小姑娘身邊,蹲□,伸手將她的臉掰過來。
少女清瘦虛弱,出氣多入氣少,一臉將死之相。
“這就是智首座哦。”
風天涯看了一會,抬頭,燕孤鳴閉著眼睛,懶散地靠牆邊。
“蠢燕哦,是怎麼知道她會來這裡的。”
燕孤鳴眼睛不睜,“猜的。”
風天涯:“怎麼猜這麼準。”
燕孤鳴不說話。
風天涯放開智首,走到燕孤鳴身邊,“們都被卿士樾騙啦,怎麼知道他會用聲東擊西這招的。”
燕孤鳴終於睜開眼睛。
“這些江湖的小伎倆,也只有們會被騙。”
風天涯:“哎呦,謙虛點。”
燕孤鳴不再看她,站直身,來到樊瓏麗珈旁邊。長腿一勾,手臂一撈,將少女扛肩上,轉頭就往小院外走。
風天涯連忙跟過去,“蠢燕,作甚哦?”
燕孤鳴不答。
風天涯拉住他,“們先下山,把她交給葉淮山,然後再走吧。”
燕孤鳴微微側頭,風天涯看到他眼角戲謔冰冷。
“來這,是為了幫他抓麼。”
風天涯:“”
燕孤鳴擺開風天涯的手,向外走去。
“是抓的,要,就跟走。”
他走的果斷,高大的黑色背影與夜一體,就像深藏老山的山鬼。
這背影與前幾日京城分別時一樣,卻有隱約有些不同。
風天涯疾走幾步,跟了上去。
燕孤鳴帶著風天涯從另一邊下山,完全避開了葉淮山眾。
燕孤鳴山下備了一匹馬,他騎上去,隨手將樊瓏麗珈搭馬鞍前面,然後對風天涯伸出手。
風天涯有些擔憂地看著那嬌小的。
“這行麼,別顛死了。”
燕孤鳴:“本就是要死的。”
他冷然一語,風天涯忽然驚醒。對啊,他們來這,本就是為了殺她的。
不再多想,風天涯搭著燕孤鳴的手,騎上馬。
燕孤鳴將風天涯帶往臨近的一座城鎮。途中,風天涯坐燕孤鳴的前面,浪高大的身軀緊緊貼著她的後背,結實又溫暖。
夜路順暢無比,燕孤鳴將風天涯帶到一間客棧裡,房間似是已經住過幾天,桌上還堆放著燕孤鳴的衣衫。
燕孤鳴將樊瓏麗珈扔到床上,自己坐到桌邊,合了酒壺灌了幾口酒。
風天涯坐到桌子另一邊,支著下巴看著他。
燕孤鳴放下酒壺,冷然道:“看什麼。”
風天涯:“亂看的,接著喝。”
燕孤鳴不再管她。
一壺酒喝完,他彎下腰,攬起地上的酒罈子,接著喝起來。
風天涯眸色清淺,靜靜地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一口一口地喝酒,他高仰著頭,脖筋粗壯。清冽的酒水從他嘴角滑下,形成細細的一道水流。
安然淡泊的燭光,馥雅醇厚的酒香,縈繞這乾淨簡樸的房間裡。
沉默,還是沉默。
那壓心底的尊嚴,讓時間靜默。
——可否離開他們。
——當真沒有心上麼。
兩份同樣難以出口的問題,帶著晦澀不安的答案,這靜默之中沉溺。
酒喝得太多太多,燕孤鳴目光渙散,竟是有些醉了。
他伸手,手腕微微顫抖。他小心撥開風天涯眼前的碎髮,似是想要看清她清秀的小臉。
風天涯握住他的手。
燕孤鳴看著她,醉意朦朧,“找誰”
風天涯輕聲,“什麼?”
燕孤鳴掙脫開風天涯的手,抬起她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