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陽之氣極重的人!我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等待他們練完拳收住架式。
我已經好久不來了,但那群老頭老太還記得我。打完拳紛紛對我打招呼,問我為什麼不來練拳了?我一一笑著回答說已經高三了,學習比較緊張。高老爺子也笑呵呵的過來問我:“小石頭,學習也需要一副好身體呀!我像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那身子骨!……最近感覺怎麼樣?我看你的氣色比剛認識的時候好太多了。……今天怎麼有空,又來看我們這些老人家?”
“老爺子,我今天是特意來找你的。我有一件事情。”
高老爺子看著我:“找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事,不會又讓我幫你賣棗吧?”
“黃金棗秋天才有收成,老爺子喜歡吃等到季節我給你多送點來。今天找你想問一件事,聽說你十九年前在飛盡峰揀到過一個棄嬰,有沒有這回事?”
老爺子愣住了,不解的看著我:“是有這回事,你怎麼知道的,那孩子怎麼了?……不對,我想想,你有一次告訴我你是石柱村的人是不是?”
“這和石柱村有什麼關係?”
高老爺子看著我神情又驚又喜。讓我不知所措。他突然說了一句:“你今年十九週歲了吧?你們村金老頭身體可好?”
“我十九了,下個月就滿二十了。金爺爺身體很好,你認識他?上次你幫我賣地棗就是他種的。”我本來想問高老爺子揀到棄嬰的事,沒想到老爺子答非所問,還提起了石柱村和金爺爺。
高老爺子:“這麼巧啊,有十九年沒見了。我教你的那套五禽戲。就是解放前金老頭教我的。沒想到你長這麼大了,是你金爺爺讓你來找我的吧?這世界真小,竟然是小石頭你。”
高老地話就像黑暗中的一道亮光在閃現,我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他居然認為我就是當年的那個棄嬰,而他揀到棄嬰的那件事,金爺爺也知道。聽他的語氣,那孩子應該在石柱村,今年十九了。
我皺著眉頭問他:“老爺子,你慢點說,一件事一件事的說。你的意思。你認為我就是當年的那個棄嬰?”
我這句話本來是否認的意思,我當然不是棄嬰,我地父母在石柱村待的好好的呢。但高老情緒有點興奮,沒有聽出來,反而認為我是承認了。只聽他的語氣激動起來:“看見你我當然認不出來。但是我還有別的辦法認出你。你把你衣服掀開來,你胸前是不是有一個胎記?”
我胸前沒有胎記,他一定是搞錯了。我下意識地掀開了衣服,只見高老看了一眼就張開雙臂把我抱在懷裡,有力的大手拍著我的後背:“果然是你。孩子你長大了!你真是有心人,還不忘記來找我這個揀到你的老頭子。你胸前的那個紅色胎記,小時候看上去就像一朵梅花……”
我胸前是有一朵血紅色地梅花印記。可那不是胎記。那是赤蛇鞭刺中的傷痕!本來受傷的是風君子,可是他也不知用什麼古怪地道法借我金龍鎖玉柱一用,我胸前就突然多了一道這樣的傷痕。而高老爺子揀到的那個孩子,胸前居然有一模一樣的胎記,這實在是太巧了!
高老爺子現在的情緒既興奮又高興,我三言兩語還真跟他解釋不清楚。算了,暫時不解釋了,先把事情問清楚再理解不遲。我也拍了拍老爺子的後背:“高老,您先別光顧著高興了。別忘了我今天是來問你事情的。你是怎麼揀到那個棄嬰的?過程能告訴我嗎?”
我沒問他怎麼揀到我,只問他怎麼揀到棄嬰。可惜高老沒有聽出話中的意思,但這句話也提醒了他。他鬆開了我,拉著我地手:“你今天終於來問我這些了。來,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談。”我們在操場邊的臺階上坐了下來,聽高老爺子講過去的事──
快二十年前,也就是一九七一年。那時候正趕上批林批孔破四舊、牛鬼蛇神滿街鬥,是十年動亂中最混亂的年代。當時蕪城地區的領導高飛盡已經被革命委員會“奪權”靠邊站。面對著亂糟糟的局面,高飛盡心情煩悶,經常躲到鄉下做了一個什麼都不問的逍遙派。這年十月上旬的一天,他在武裝部借了一杆半自動步槍,到人跡罕至的飛盡峰打獵解悶。
至於他打傷香妃麝,揀到嬰兒的那一段。紫英已經告訴我了,關鍵在於下山之後。他抱著嬰兒走下飛盡峰,卻在山腳處迎面碰到一個熟人。這個人姓金,是蕪城鄉下石柱村的一個老中醫。在解放前打游擊的時候,高飛盡有一次受了傷,躲在昭亭山區老鄉家裡養傷,是金爺爺來給他治的傷。後來金爺爺還教了他一套能強身健體的五禽戲。
金爺爺今天到飛盡峰來採藥,卻看見高飛盡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