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你聾了?帕克特工正問你話呢!”
大衛咬緊了牙關。這一掌打得不輕,他的腦袋嗡嗡直響。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皮肉傷算不了什麼,而真正難以忍受的是對他的侮辱。他抬起頭兩眼倔強地看著霍雷,肚子裡因憤怒而一陣翻騰。如果不是特工們都帶著半自動武器,他早就從椅子上跳起來了。
露西爾得意地微笑著對他說:“我再告訴你一個訊息。還記得克萊曼病房裡的那個護士嗎?這麼說吧,我們的一個特工同她談過了。”她深吸一口煙,再慢慢地噴出來。“她說,教授對著你的耳朵悄悄說過一些數字。”
《終極理論》第三章(6)
大衛不禁在心裡罵道:倒黴!這可惡的護士!
“她說得很清楚,那是一長串數字。當然啦,她記不住。不過我敢打賭,你記得住。”
大衛的腦海裡出現了教授告訴他的序列。這就是他記憶長串數字或複雜的公式的方法,讓它們在腦海裡呈現出來,就像呈現在他眼前的空氣中一樣。這些一一呈現在他“眼前”的數字不僅一字不差,而且完全按照教授所說的順序排列起來。
“你現在馬上把那些數字告訴我們,”露西爾一邊說,一邊挽起左手衣袖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上戴著的一隻早就過時的手錶和銀白色的錶帶。“我給你30秒鐘。”
說完後,露西爾把身體向後靠在了椅子後背上,霍雷特工則伸手從口袋裡又拿出了那個黑色的頭罩。一見到這個東西,大衛就感到嗓子哽咽。我的天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些特工似乎認為自己有天大的權力,可以隨意給他戴上頭罩並把他打成一攤肉泥。事到如今,唯一明智的選擇就是忘了克萊曼博士的警告,告訴他們那些數字。就大衛目前所知,這個序列反正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再說,就算這些數字不是隨機的,哪怕它們確實是某種令人恐怖的東西的密匙,他又為什麼非要承擔保守秘密的責任呢?這件事不是他主動要來的,他不過是寫了一篇有關相對論的研究論文而已。
他抓住桌子的邊沿,穩住自己的身體。他還有五秒鐘,也許十秒鐘。露西爾的眼睛正盯著她的手錶,而霍雷正整理頭罩,躍躍欲試。但是,就在大衛恐懼大看著他們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即使他把數字和盤托出,他們也不會放過他的,因為只要數字保留在他的腦子裡,他就是一個安全的隱患。他唯一的希望是和他們做交易,但不是同帕克或霍雷這樣的特工,而是同這一鏈條中更高一級人物。“我必須得到某種保證,否則我決不會告訴你們一個字。”他開口道。“我要同你們的上級說話。”
露西爾皺起眉頭說道:“你以為這裡是百貨商店嗎?你認為服務不周就可以隨便把經理叫來抱怨一番?”
“我必須對你們需要這些數字的原因有所瞭解,如果你們不能告訴我,那就帶我去找能告訴我的人。”
露西爾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從嘴上拿下香菸扔進一個“迪克西”紙杯裡。然後,她把椅子往後一推,慢慢站起來,在完全站立起來之前顯得有些畏縮。“那好吧,斯威夫特先生,你會如願以償的。我們這就帶你去一個地方,在那裡有好多人你都可以談。”
“到哪兒?華盛頓嗎?”
她咯咯地笑起來,說:“不,這個地方在南面稍遠的地方,名字叫‘關塔那摩灣’。”
大衛體內立刻開始分泌大量腎上腺素,他叫道:“等等!我是合法的公民,你們不能……”
“根據《愛國者法案》①的有關條款,現在我宣佈你是敵方戰鬥人員。接著,她轉向霍雷命令道:“把手銬給他從新給他戴上,等會兒上了車,再給他戴上腳鐐。
霍雷抓住他的胳膊大聲吼道:“站起來!”但是大衛仍然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儘管他已經嚇得心裡怦怦直跳,兩條腿也不停地哆嗦。霍雷提高嗓門再次大叫道:“我說了,站起來!”他正準備大衛拎起來的時候,另一個特工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這是那個剛才用無線電呼叫後勤人員的特工,他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長官,”他耳語道。“我們恐怕遇到問題了。”
露西爾聽到他的話,立刻走到霍雷和他同伴之間,問道:“怎麼啦?有什麼問題?”
臉色發白的特工顯得十分慌張,過了好幾秒鐘才回過神來。“我聯絡不上後勤部的人,所有的頻道都試過了,就是沒有反應,只有靜電干擾的聲音。”
露西爾帶著懷疑的眼光看看他說:“肯定是你的無線電出毛病了。”她伸手摸到了別在自己襯衫領子上的微型麥克風,按下送話鍵呼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