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招為限?”
“呃!不管誰勝誰負。”
“十招以後呢?”
“十招內勝了老朽,君山任由你管,老朽從此隱退武林再也不在江湖上混了!”
“不必!在下絕無此意。”
“你意如何?”
“十招內僥倖勝了,派船隻送我到江夏黃鶴樓。”
“簡單得很,老朽照辦。”
“我若敗了?”
“老朽也送你到江夏黃鶴樓。”
“在下不去了。”
“為何不去了?”
“抱著江敏,自投洞庭湖心。”
“哈,哈哈!這個賭注也太大了。”
“在下自相情願!”
“好!老朽也許你一件事。”
“許我何事?”
“十招勝了老朽的五行掌,除了送你到江夏以外,並替你辦一件為難之事。”
“在下並無為難之事需人幫忙。”
“人生一世,這卻說不定。”
“最少目前沒有。”
“老朽此言不指目前。”
“指著何時?”
“只要老朽三寸氣在,萬死不辭!”
“這個……”
“我意已定,歐陽堂主,過招!”
“老堂主請。”
“如此,有僭了!”
五爪金龍嶽麟不再謙讓,略一拱手,左掌虛揮,右掌金生麗水推出之際,鼓起一陣凌厲的勁風,遙遙向歐陽昭推至,數十年掌上的修為,確非等閒,草偃沙飛,如同狂風似的席地捲到。
歐陽昭不敢輕視不覷,也不閃避躲開,仰天發出了聲風鳴龍吟的長嘯。功貫雙臂,左掌卸力,右掌電疾地推出,硬接上去。
轟!雙方力道接實,激起一陣狂飆,上卷五丈。
第一招換了個半斤八兩,兩人心中全都有數,彼此一言不發,各展身形鬥在一起。
高手過招快如閃電,轉瞬之間已是七招過去,人影倏然一分,五爪金龍嶽麟霍地跳出圈子,望著自己劃破的衣袖,老臉蒼白,對三十六天罡喝道:“快派船隻送歐陽堂主到江夏黃鶴樓。”
榴花似火,赤日炎炎。時值端陽佳節,長江、漢水龍舟競渡。
無數只桅幡如林,咿呀聲響,有一隻快艇,像箭一般,從船堆裡鑽出來。
小快艇的船頭上,站著一人氣宇不凡的青衫少年,雙眉入須,膽鼻星目,如同玉樹臨風,雷也似的眼神,打量著兩岸的人潮。
忽然,他像在人潮中發現什麼似的,回頭對著艙內叫道:“有勞兩位將病人載到黃鶴樓左側來遠客店,我隨後就到。”
艙內一個粗魯的聲音答道:“上稟歐陽堂主,小的還要急返洞庭。”
“如此,安排好病人你等逕先回去。”
歐陽昭話未說完,人似一隻飛鳥,迎著風一晃已離開船頭,在橫七豎八的船堆裡連點帶穿,連蹦帶跳,直向南岸躥去,那股急勁,星火一般。
他越過停在江畔的船堆,一躍登岸,再看那先前發現的人群裡,自己要找的人已有不見。
歐陽昭不禁暗暗稱奇,心想:怪事!憑自己這份快勁,就是飛鳥也絕不會快過多少呀!怎會追丟了人?
難道自己看錯了嗎?
一身灰衫,年約五十以上,削瘦的薑黃臉,不是洛陽城的鐵掌金成還是誰?
原來他是追著鐵掌金成。
因為從吳娟娟口中,才知道江敏的下落,而劫持江敏的人中,吳娟娟只認識金成一個人,又從五爪金龍嶽麟嘴裡,也確乎證明了他曾隨著一統教的人到過洞庭君山,江敏既然在洞庭君山出現,這金成不但嫌疑重大,而且可以說是唯一的一點蛛絲馬跡。
換句話說:只要找到了鐵掌金成,這事自然有個水落石出。
因此,歐陽昭在人群裡一眼發現了金成,便忙不迭地追蹤上岸。
不料竟在轉眼之間,不見了金成的蹤影,怎不叫他懊喪,失望哩。
歐陽昭不見金成,並不罷休,心想:也許是人多擠到別處去了,他料定以鐵掌金成的平庸技藝,根本談不上修為的內功,眼力絕不如自己那樣犀利,未必就能發現自己。縱然發現.了自己,也沒有那麼快就走得了的能耐。
他左思右想,放眼在人堆裡搜尋。
驀然,一聲蒼勁的佛聲,發自身後:“阿彌陀佛!施主好生清興,原來在此欣賞龍舟競技。老僧這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