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高了丈餘左右,那黑衣怪人若是與先前一般的如法泡製,少不得要與掌力碰迎個正著,不料他竟有了先見之明。
青衫秀士舒敬堯在別人不還手之下,一連兩掌均皆落空,臉上甚為掛不住,一反先前和顏悅色的風度,暴喝聲道:“姓舒的不信你能躲過第三招!”
語出招隨,快如奔雷閃電,上、下、左、右,但見如同一堆掌山,一片掌海,掌風四起,明是一招,暗分八式。
這一招乃是窮家幫八方結緣掌的精華所在,一派武學精華,果然不同凡響,掠起一陣勁風,席地捲起,猛不可當。
歐陽昭一見,心想:這一招黑衣怪人縱有天大的能為,無窮的變化,勢非出掌卸力不可,舍此別無二策,假若確是不出掌應招的話,徐非是拚上一個骨斷筋折血染當地。
他的一念未起,但見那黑衣怪人的眼神忽地一閃,陡地發出一聲長嘯。
嘯聲如同龍吟虎吼,高徹入雲,長嘯聲中,歪歪斜斜左側右傾,人像吃醉了酒的一般,居然在舒敬堯的勁風四繞之下,絲毫無傷。
這樣一來,不但發掌襲敵的舒敬堯大惑不解,暗暗稱奇,歐陽昭心中驚異更比舒敬堯要多千倍。他不等舒敬堯四次出掌,突地作勢而起,飄身向前,雙掌連搖,阻住了舒敬堯的前欺之勢,口中大叫道:“前輩住手!”
青衫秀士舒敬堯怒咻咻地道:“少俠,稍候。我勢必要……”
歐陽昭不等他說完,反身面對黑衣怪人,厲聲叱道:“適才這一招,是從哪裡偷來的?快說!”
黑衣怪人的臉色雖有黑紗蒙著,但眼神中一片喜悅的神情,十分明顯,稍加留意,便可知他心中必是十分得意。
此時,他用眼神一掃青衫秀士舒敬堯,然後對著歐陽昭徐徐地道:“老弟臺,有什麼不對嗎?”
歐陽昭不耐煩地道:“我問你適才這一招從哪兒學來的?”
“對啦,從哪兒學來的?怎好說是從哪兒偷來的哩?”
“不管怎的,我只要問你這一招的來歷。”
“看這情形,歐陽老弟對這一招是知之甚詳了?”
“我既然問當然知道。”
“那請老弟說說好啦!”
這黑衣怪人不但每句話不是答覆歐陽昭的問題,而且相反的,都是對歐陽昭發出追問的語氣。
而歐陽昭是急欲知道適才他用的招式身法,不暇多想地道:“你適才的身法乃是我師門的獨門輕功。”
“你師門?獨門輕功?”
“絲毫不假,武林之中,再也沒有第二人知道這套輕功!”
“如此說來,老弟是說得出來歷了?”
“恩師習自儒門正宗心法,獨創這套輕功,也就是三絕一門所傳的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的至高絕學。”
“不錯。老弟果然不負三絕一派。果然識貨!”
“在下出道以來,一則沒遇過強敵,二則輕易不願露出,故此從未用過,你是從何處學來的?說!”
“哈,哈哈哈!說來話長了。”
“長話短敘呀!”
“改日再為詳告吧。”
“非說不可!”
“要是不說呢?”
“不說出來,今晚休想平平安安地離開這座珞珈山!”
歐陽昭說時,雙掌一揮,虛虛作勢,大有將要動手的樣子。
若是依著黑衣怪人狂傲的個性,必然會勃然作色,大發雷霆,甚而要爭先出手,才是道理。
誰知他一反對青衫秀士舒敬堯的倨傲之態,絲毫也不惱怒,反而淡淡一笑,輕言細語地答道:“那又何必呢?”
歐陽昭十分不耐,沉聲道:“在下出道以來言出必行,再要不說出來,可休怪我動手了!”
黑衣怪人聞言,連連搖手,忙不迭地道:“慢著,慢著。
說出來未嘗不可,何必為了小事動手呢。”
歐陽昭神色較為緩和,雙掌放鬆,朗聲道:“如此,請說出來好啦。”
黑衣怪人慢條斯理的腳下移了兩步,搖頭晃腦地道:“請你不要介意,本人習這項輕功之時,恐怕你老弟臺還沒出世呢?”
此言一出,歐陽昭不由怫然作色,大怒喝道:“狂徒!你大膽!”
喝聲中,人已一撲直前,抖臂出掌。
黑衣怪人乍見,一面揉身連連撤退丈餘,一面揚聲道:“你是怎的!無緣無故的……”
歐陽昭氣得通身發抖,怒吼連連道:“—派胡言,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