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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北京地盤交給閻錫山較之交給馮、白為穩妥。經過一番謀劃之後,蔣介石於六月一日,任命閻錫山為京津衛戍總司令,馮玉祥一聞此項任命,即氣得跑到河南衛輝縣百泉村“養病”去了,不再理會蔣介石。蔣介石自然知道馮玉祥的心思,因此到碧雲寺門口,他忙推馮以大哥身份前行,馮不肯,蔣便挽著馮的手,一同並肩登山。

蔣、馮之後,是閻錫山和李宗仁。那閻錫山的身材和氣質,與蔣、馮、李又更不相同。他中等身材,臉膛黧黑,唇上留著兩撇老氣橫秋的八字須,額上和臉頰上已刻有深淺不同的皺紋,才四十五歲年紀,便已顯得蒼老。他比李宗仁大八歲,與虎氣生生、壯實敦厚的李宗仁並排在一起,一個象老謀深算的師爺,一個象叱吒風雲的虎將。前邊的蔣介石和馮玉樣心存芥蒂,後邊的閻錫山和季宗仁也心懷隔閡。原來,正當白崇禧統率大軍北上時,張作霖為了縮短戰線,欲乘白崇禧部尚未到達正定,而以優勢兵力一舉包圍殲滅突出的閻錫山第三集團軍。閻錫山見事態危迫,急電請馮玉祥北上增援。馮玉祥因民國十四年冬在北京南口與吳佩孚血戰,閻錫山不但不幫馮玉樣的忙,卻出兵晉北,企圖腰擊馮軍,馮玉祥對此一直耿耿於懷。此次他見閻錫山危急,不僅不及時出兵增援,反而盡撤博野、安國之兵,奉軍乘機由康關、任邱進襲定縣,眼看京漢鐵路有被切斷的危險,急得閻錫山只好向遠在豫南的白崇禧求救。白崇禧急令葉琪的第十二軍火速向走縣、新樂一帶增援,才使閻錫山轉危為安。可是,到了北京,閻錫山因抓到了京、津地盤,對在危難之中救他的白崇禧毫無酬謝之意,閻霸佔了京、津一帶所有黨政和稅收機關,對白薦去的人,一個也不任用,自是白崇禧在京、津一帶毫無根基,連部隊的餉項也無著落。白崇禧氣得大罵閻錫山不夠朋友,懊悔當初真不該去救他。李宗仁此次到北京,聽白崇禧報告閻錫山的所為,心中也窩著一團怨氣。蔣、馮不和,閻、李不睦,馮、閻懷怨,蔣、李之間的關係則更加微妙。蔣介石對李、白夥同何應欽去年八月逼他下野,心中那口氣如何咽得下去?他已經整治了一個何應欽,又想炮製一番李宗仁。此次北上祭告國父,蔣介石原已授意國民黨中央政治會議,只邀請馮、閻北上,而故意不邀李宗仁,從而把李排斥於三個集團軍總司令之外,使李在政治上受孤立打擊。不料,馮玉祥因蔣介石把京、津給了閻錫山,心懷不滿,便欲拉李宗仁以共同對付蔣、閻,馮玉祥見蔣介石不邀李宗仁北上,他忙從鄭州發給在武漢的李宗仁一電,以個人名義邀李北上。李宗仁正為蔣介石不邀他北上祭告國父之事而不平,今見馮玉祥來電邀請,即欣然覆電應邀。此事傳到蔣介石耳裡,他深怕馮、李聯合將對他不利,忙從南京乘決川艦溯江而上,親到武漢邀請李宗仁一道北上。李宗仁見蔣介石作了讓步,心中的氣也消了一半,便半推半就地和蔣介石同乘專車北上,到鄭州共邀馮玉祥。馮玉祥見李宗仁跟蔣介石同來,心中對李不諾前言很有反感,遂稱病不與蔣、李同車北上。蔣、馮、閻、李四大派,勾心鬥角,他們到北京來演出了現代史上最富有戲劇色彩的一幕——然而這只是一出精彩的序幕,好戲還在後頭哩!

莊嚴雄偉的碧雲寺,重重殿宇,層層綠樹,依山順勢,向上排開,直達山巔。碧雲寺建於元至正二十六年(公元1366年)原稱碧雲庵。明正德年間擴建後改名碧雲寺,是北京有名的寺廟。寺中的金剛寶座塔、天王殿、羅漢堂等建築,皆極有特色。民國初年,因軍閥混戰,天下大亂,這名寺古剎殘破寥落,寺內建築也傾頹益甚。民國六年,蔡元培、李石曾等人發起勸募,對寺內建築群進行重新增飾修治,並在西山東麓一帶建立了中法大學、西山學院等院校,使該地成為名勝之地。但是,使碧雲寺名播海內外的,並非由於它是名剎古寺和後人的修葺整治,乃是因為國父孫中山先生的靈櫬移膺於碧雲寺的石室,才使碧雲寺聞者遐邇,載入史冊。民國十四年三月十二日,中山先生在北京東城鐵獅子衚衕逝世,彌留之際,遺囑歸葬南京紫金山麓。廣州國民政府及北京孫中山先生治喪處,遂決定於四月二日先權厝靈櫬於北京碧雲寺石室,一俟南京紫金山之陵寢落成,再行奉安南下。民國十四年四月二日,舉行了隆重的移靈式,數十萬北京市民,自動站立街頭,向孫中山靈櫬默哀。孫中山靈櫬在其親屬和同志的護送下,奉安於碧雲寺最高的金剛寶座塔內的石龕中,至今已安息了三年有餘矣。這三年多來,是中國現代史上最為激盪的時期,是最多事的年今也是一個重大的轉折點。中國共產黨人和國民黨左派,堅決執行孫中山的三大政策,掀起了轟轟烈烈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