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儘量輪流遣使自家媳婦兒前往葉太妃處當說客。
初初還行,去了幾回葉太妃也察覺了,總推說歇了或是在抄經什麼的,連面也不曾見著。
燕棠無法,為了討好,這日葉太妃與長公主去相國寺裡上香,便就自告奮勇前往陪同。
寺裡杏花開得很盛,長公主望見亦步亦趨跟著後頭捧花的燕棠,便就笑著道:“你這兒子,如今是越發孝順了。
“哪像我們家那裡那位,原先倒還肯跟著我出來走走,自打小星兒回京,他成日裡就跟著他表哥了。
“這不,今日兩人又約著去海子河邊上喝茶賞春了。那日問起如煙他們家少寰,竟然也常跟他們一塊兒!
“這小星兒雖然不在京中長大,卻跟他父皇一樣是合群的。”
燕棠遠遠地聽見,方知原來蕭珩前陣子沒怎麼往泰康坊露面,竟然是另結了伴兒。
心想這倒也好,畢竟泰康坊不歡迎他。
葉太妃順勢睨了樹下立著的他一眼,說道:“好什麼呀,這麼大個人了,正經事不幹,成天只知道跟我拗呢。
“也就您們隔三差五見他一回,覺得他什麼都好。”
長公主笑道:“皇上和太子殿下可都覺得他好。”又道:“你就算了,你這個人,也是打小就嘴硬的。”
葉太妃便也笑,兩人相互在杏花雨下請起茶來。
茶過兩巡,葉太妃就說道:“站著做什麼呢?去方丈那邊借兩本古籍來。”
貴眷們到寺裡來,一來為賞春,二來也是趁著春景抄抄經祈祈福。
燕棠聞言稱了聲是,便就轉身去了。
出了禪園往右,便是去往方丈所在的院子。
途中需得經過大殿,這種時節,這樣好的天氣,來出行的人很多。朝陽照射在殿宇,花木以及行人之間,讓人心情愉悅。
路過觀音殿前,殿裡有許多善男信女在上香祈福。他順勢看了看,漸漸就停下腳來。
“表哥?!”
正出著神,身後忽有聲音響起來。
他扭了扭頭,只見是葉府三姑娘跟幾個小姑娘一塊。“表哥怎麼在這兒站著?是姑母也在麼?”
燕棠不想跟女眷們多打招呼,打小看這些表姐妹也跟看路人無異,聞言指了指葉太妃與長公主去處就走開了。
同行的安平侯府的四小姐望見他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目光,臉紅紅說道:“王爺真是很嚴肅呢。”
“這算什麼?”葉小姐笑道:“從前我可是不敢跟他說話的。我倒覺得他近來好多了呢。”
……
戚繚繚不想出坊,沒事就只好去邢家看邢爍。
打人的事除了燕回去後沒說,程敏之回到府裡就讓程淮之給瞧出了端倪,知道了。
邢爍則是他爹在衙門裡聽都察院的人提到梁溧才知道打人的事他兒子也有份參與,這倒罷了,關鍵是他捧戲子,這就大發了!
護國公回府後直接把他揍了頓狠的,趴在枕上足足窩了四五天。
而這並不止,吳國公一見邢爍被揍,少不得過來勸勸架。
這一勸便得知程敏之也在內,這要是不揍一頓實在都對不起邢爍那開了花的屁股!
於是兩人就這麼成了難兄難弟。
燕一見形勢不好,萬幸自己沒露口風,隨即已經聞風去往葉府尋求避難。
統觀起來還只有戚繚繚全須全尾的活著。
邢爍趴了這幾日,到今日總算能下地了,正好戚繚繚來看他,他就立刻藉故斥退了下人,與她道:“你可知道梁家近來怎樣了?”
戚繚繚搖頭:“沒聽說。怎麼了?”
邢爍嘆氣:“那姓梁的當日敢在金蘭社刁難祝金生,事後他未必不會再施報復。
“我想了想,那祝金生兄妹都是個老實人,又沒有地位,我擔心他們遭他的毒手。
“無奈我如今又不能出去,小廝們都怕我爹,不敢去,我實在是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說到這裡戚繚繚也才想起這茬兒。
當日只顧著防梁家尋到泰康坊來鬧事,並沒有顧得上祝金生,又或者說是因為祝家是邢爍一直在照顧的人,所以她下意識地覺得他會打點好,所以沒有去深想。
如今想想梁溧對待祝金生時的狠戾,以及祝金生提及他時的防備,倒很是值得深想了。
他們在梁鐸那邊過了明路,梁溧自然不敢再來招惹他們,但是祝家那邊就未必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