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鋼筋結構的房子可燃物僅僅附著在表面難以蔓延,至多能燒燬少許幾個房間。
其初衷也並非是針對整幢夜總會建築,而是出於將房間裡的人引離後去開保險櫃以及造成其停業數日。
大跌眼鏡外加自我譴責的武贏天拔腿暫時離開看流。
走至人松時他將秦瀅羽和賴嬌的身份證以及與時間段對應的隨身碟單獨取出,身份證被揣入衣兜,隨身碟則很快被不動聲色地捏爛揉碎順手拋入垃圾箱。
事情並沒有就此簡單了結……
這個存有大量證據的超市購物袋被悄然從大開的視窗投進一輛警車的後座。
乘坐這輛警車的人正站在一旁監督指揮,熟悉警察警銜等級的妖精知道此人的級別很高,值得信賴。
待聽聞沒有人員傷亡後,武贏天才在忐忑不安中揚長而去。
[大雜院……]
“端木遊”黑著臉踏入炒菜聲正酣的西廂房。
賴嬌歡聲道:“端木哥,你回來了。”
“哦。”
他很敷衍地回了一聲。
“端木遊,事不順嗎?”
秦瀅羽看見人臉色不好,猜知是吃了閉門羹。不待人回話她跟著便當即寬慰:“這世道本就人情淡薄,沒關係的,盡力就好。”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就在剛剛,笙簫夜總會失火了。”
二人瞬間驚呼:“什麼?”
秦瀅羽頓時僵硬了炒菜姿勢,任由鍋裡的熱油又是冒煙又是冒聲地抗議無人關注。
“那那那,那我們的東西是不是全給燒沒了?”賴嬌臉帶喜色。
“整幢樓都成了火焰山,你說呢……”
“嘢……太好了!自由了!”
武贏天嘴角微揚,他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型的幸災樂禍。
賴嬌上躥下跳地擊掌歡呼……
稍後她嘰嘰喳喳道:“身份證沒了可以補辦,燒了就燒了,沒什麼大不了,關鍵是見不得人的髒東西化為了灰燼,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受到威脅,可以將不堪回首的過去撇得一乾二淨,放心地重活一回。”
“噼啪呲……”
菜終於下了鍋,騰起濃濃的煙霧。
秦瀅羽在回味中怡然起笑,“承蒙上天眷顧,這場火燒得大快人心,一了百了,不但省下不少錢,還將人生經歷徹底洗了個清白,絲毫不用擔心夜總會私下裡存了備份,後患無窮。”
兩張身份證突然被掏了出來,魔術般地交到各人手中。
證件的主人剎那間被雷得彷彿鍋裡的菜——外焦裡嫩,直冒青煙!
迅速反應出目瞪口呆的表情,並且十分馬戲有趣:秦瀅羽的嘴看著差不多好像是一個小圓孔的樣子;賴嬌的嘴則恰恰相反,擴得像是有箱子口那麼大。
兩眼統一發直,但口型卻嚴重不一的兩人傻傻俏俏,各有各的特色,令“端木遊”憋忍不住笑蟲,繼而憨態可掬地撒口大笑,連腳都笑瘋了,搖搖晃晃。
兩雙眼睛使勁白了過來。
武贏天見狀趕緊撲滅自個的笑火,然後撤換上道貌岸然。
他尋思餐前實在不宜再提經典而又有效的狗屎理論,因為它難登大雅之堂,太倒胃口,得另行更換應景的說法,至少不能影響食慾。
“端木遊”硬生端正態度道:“你們光著腳丫子瘋狂登頂的舉動震撼了九山頂的天靈,並感動了仙居掛月峰的山神,上蒼確實挺眷顧二位赤腳仙女的……”
手策應嘴,故作神秘狀,“我取了證件後,前腳剛踏出大門,後腳跟著就起了火,分秒不差,驚險之極!”
賴嬌回過神來了,“端木哥,合著你是耍我們玩吶!”
秦瀅羽幡然醒悟,“這場戲演得沒良心,害得我白白牽掛,端木遊你好壞呀!”
雙打:“噼噼啪啪……”
捱揍之人癟話連連。
“哎喲輕點,哪有這麼對待恩人的?”
“你們這是恩將仇報,我壓根就沒說過身份證被燒了,是你們自己誤會的。”
“誒誒誒,菜糊了,菜真糊了,還不趕快去招呼鍋裡……一會兒就沒色了!”
掌勺之人邊打邊笑罵:“糊就糊了吧,不安好心的人就配吃糊的,你也來嚐嚐被糊弄的滋味可口不可口。”
瑕不掩瑜,微悲也不掩甚喜,不過悲雖弱小,可它是人為捏造的,也終究在心底惹起過疙瘩。
不爽被戲弄的兩人齊齊使手在演戲者的身上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