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人近,“她”便轉身過來先聲而問:“官府的人又來做什麼?”
心情複雜的僧人緩緩道:“哦……他們勸我還是儘快離開此地為宜,以防不測。兩位大人對貧道很是體恤照顧,還專門帶來了一位引路的嚮導。延西,玄奘準備明天就動身西行,不知你有何打算?”
武贏天不假思索地回他,“我當然是隨你而行,誒……你不是迫切西去麼,為什麼要等明天?”
“那位胡人嚮導說他要準備一下,明天再過來。償”
“她”隨口問:“胡人嚮導……是不是那個尖嘴猴腮之人?”
“慧眼仙明,正是。”
玄奘稍笑道:“石磐陀他還主動請願皈依我佛門之下,就在剛剛,我特地為他授了五戒,已經事為佛門的俗家弟子,賜法號悟空。”
“什麼什麼,悟空!”
武贏天萬萬沒想到唐僧西行時的首位弟子真的是法名悟空,不管《西遊記》的真正作者到底是吳承恩還是李春芳,這份千古神話的虛構之基居然是有一定考據的!
“妖精”越想越難抑制,已然癲狂了!
瘋子再現!
唐僧錯愕!
“她”冠纓索絕好一陣,好一陣。
然後,才在面相呆滯的人前趣道:“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孫猴子呀!別說,還真挺像只猴子的。”
唐僧一臉的迷糊加不滿,“延西你這番惡語是作何……再則,此事值得起笑麼?”
“石磐陀……悟空。”
“她”還在自言自語笑個不停,“他姓石,難怪後人著書時要說孫猴子是從石頭縫裡迸出來的。”
瘋言瘋語!
玄奘完全不明白這個延西仙子在叨笑些什麼,就另行起話:“延西,玄奘已有嚮導,他還是我佛門弟子,據此可斷言,以後的路途會順利許多。”
他猶豫而言:“你……你其實完全可以依心行事,重開自由法門,雲生悅人悅己。”
武贏天妖眼灼灼,嫣然一笑,“怎麼,有了新的依靠你又想攆我走嗎?”
“南無……哦,不不不,玄奘不是這個意思。那好,延西你該當如何就如何,如果一路隨行,還望多加保重。”
“你我就不必客套這些,讓人老有隔閡感。”
“罪過罪過,玄奘此後會多加註意。”
玄奘觀了觀四周的異樣眼光,“此處人多眼雜,難免起蜚語,貧道這就回去了。”
“誒……等一下。”
武贏天依著自己後天生出的敏感特意叮囑道:“我對這個石磐陀有著莫名的討厭,此人的面相有些奸詐,你要多留個心眼。”
“以容取人,失之子羽。延西,你這就多慮了。”
玄奘略有不快,於是繼續大加灌輸其認為當說的哲理渡言。
“休嫌貌不揚,白璧璞中藏。誠能知美中有惡,惡中有美,執形而論相,乃是管中窺豹。不離形,不拘法,視於無形,聽於無聲,方可定奪相之善者。”
一句出自善意的提醒之話竟然引來喋喋不休的訓誡。
又一次好心沒好報!
“她”暗暗不悅地反擊道:“哪來這麼多大道理?你就簡單地說一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不就結了。”
話不投機半多!
他愣了愣,知趣地轉身走了。
“妖精”在身後不住地微嘆。
“這個唐僧訓人好厲害,張口就嘀嘀咕咕嚼個老半天,一套一套的。”
“唉……僧人就是僧人,純是一副菩薩心腸,什麼事情都往好處想。”
“看來,這提防他人的任務只有依靠我這個妖精自己去小心警醒了。”
第二天的傍晚時分,石磐陀終於在師父的百般焦慮之下出現於寺中。
可是……
唐僧的這位弟子身旁除了有一匹瘦骨嶙峋的老赤馬之外,還另有一位堪稱與馬同狀,瘦骨嶙峋的老翁。
修養所致,玄奘對於悟空的遲遲到來心有不快,但他並未行加指責。
“師父,悟空來遲,讓您久等了。”
“無礙無礙。”
唐僧惑眼看了看老翁,行僧禮問道:“南無阿彌陀佛,這位老施主是……”
“師父,他是識途老馬的主人。”
介紹完畢,石磐陀便浮笑解釋。
“西路險惡異常,沙河阻遠,又有鬼魅熱風,遇到就要喪命。即便同伴眾多都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