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
那長髯全真道:“這麼說白玉樓確有其人。”
燕翎一點頭道:“不錯,確有其人。”
那長髯全真一搖頭道:“不好,施主應該想個根本無其人的化名,即使有其人,也該找
個籍籍無名,默默無聞的。”
燕翎道:“道長錯了,只有確有其人的才不怕查,再說我這身還不太差的藝業,也不像
是個籍籍無名,默然無聞的人,是不?”
那長髯全真道:“話是不錯,可是此人名氣太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旦查起
來……”
燕翎笑道:“這個道長放心,白玉樓早在半年多以前就離奇地失蹤了,沒人知道他的下
落,沒人知道他的生死。”
那長髯全真道:“貧道不是這意思,貧道是說萬一京裡有人認出施主不是白玉樓,或是
有人聽說白玉樓在京裡出現,到京裡來探視……”
燕翎笑道:“這個道長也請放心,巧得很,我長得有八分神似白玉樓,不瞞道長說,白
玉樓在南七省成名之後,北六省有不少人把我當成了他,有的人對我客氣的不得了,有的人
卻硬要找我拼命,為此我特地跑了一趟南七省找白玉樓看個究竟,一看之下,道長猜怎麼著,
簡直就分不出誰是誰來。”
那長髯全真呆了一呆道:“有這種事,貧道沒想到世上真有兩個人長得這麼相像的,既
是這樣……”忽一凝目光道:“施主,那白玉樓只是離奇失蹤,萬一有一天他突然出現……”
燕翎笑笑搖頭道:“這個道長更可以放心,別人不知道,我最清楚,今生今世白玉樓是
絕不會再出現了,除非閻王爺再給他一條命。”
那長髯全真神情一震,深深地白了他一眼,道:“原來如此,施主請跟貧道來吧。”
燕翎跟在那長髯全真之後往“白雲觀”走,那長髯全真不走“白雲觀”正門,卻繞向
“白雲觀”後。“白雲觀”後是“春花園”,亭、臺、樓、榭之勝一應俱全。
剛進“春花園”門,一陣甜美清脆的女子話聲與如珠笑語傳了過來,聽得燕翎為之一怔,
他想問,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那長髯全真卻沒聽見似的,逕自在前帶路,也沒有告訴
他什麼意思。
走完一條兩邊栽花的青石小徑,又進了一重門,燕翎看見了,“春花園”不算太大,但
園美無須大,園裡長廊縱橫,建築美輪美奐,不但亭、臺、樓、榭一應俱全,而且到處奇花
異卉,到處是如茵的細草。
在那如茵的細草地上,一座朱爛碧瓦的八角小亭裡,坐著兩男一女,亭周圍幾丈以外,
隔幾步便站著一個穿褲褂兒,俐落打扮的壯漢,一個個腰裡都鼓鼓的。
亭裡那兩男一女之中,兩個男的年紀都不大,一個濃眉大眼,穿的是件青色長袍,團花
黑馬褂兒,一個很白淨,頎長的身材,一襲全身的長袍,配上一張冠玉般的臉,顯出幾分俊
逸與英挺,只是滿臉的驕氣,眉宇間陰鷙之氣也嫌濃了些。
那個女的,是位二十上下的大姑娘,人跟塊玉琢成的似的,驕嫩無比,而且要多白有多
白,似乎她那兒都不能碰,碰一下就能碰破她,姑娘她不但嬌嫩而且美豔,尤其動人的是那
雙黑白分明,水靈靈的眸子,跟粉頰上的一對小酒渦兒,她穿的是翠綠色的小襖,翠綠色的
白褶裙,襟上還繡著一朵大牡丹花。
三個人亭子裡談笑,尤其那位姑娘,一陣陣銀鈴也似的笑聲,醉人。
長髯全真帶著燕翎進了“春花園”,立即引來附近那些個壯漢的目光,但並沒有過來阻
攔。
亭子裡那三位之中,那位姑娘頭一個看見了長髯全真跟燕翎,微微一怔馬上靜下來了,
一雙美目睜得老大,直直地盯在燕翎臉上。
這麼一來那兩位爺們兒也住了嘴,停了話,扭頭望了過來。
燕翎裝看不見,那長髯全真卻加快了步履。
很快地到了小亭外,長髯全真在石階旁停了步,微一稽首,恭聲說道:“八爺,給您推
薦的人到了!”
濃眉大眼,穿長袍馬褂兒的那位一雙銳利目光落在燕翎臉上,道:“就是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