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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羅格的家族大院裡,一處很淡雅的茅茨土階般小院,栽植著幾棵暗香疏影的樺葉樹,一片數米平方的草坪上姚黃魏紫。三間木質結構的房屋卻是很精緻,像是一個童話故事裡公主的宮殿。丹猛刻捅,面梁雕棟,像是精心裝飾過。

一個美麗的女孩正端坐在窗前,臉上盡是一片迷茫。

她的腦海裡還久久迴響著林洛之前的那句話:“真是輕浮的女人,真是輕浮的女人”

“輕浮麼,呵呵”一邊想著,她突然感受到巨大的委屈。

自己等了他這麼多年,卻換來一句冷冰冰的譏諷,這便是孽緣的代價嗎?

她努力的搖著頭,似乎想忘記剛才發生的不快,但這句話始終像一道陰影一般縈繞在她腦海,揮散不去。

直到此刻,她才突然發現,原來她還是一如很多年前,對他說的每句話都斤斤計較著。

愛一個人到底能愛多久?

她已經無法回答這樣的問題,多久?

地久天長?海枯石爛?

億萬年了,海早就枯了。石早已碎了。就連很多面位世界都在宇雷的執行規律下泯滅了,天地已滅,海石不見,但她還是愛著她?

這算是永恆的囚禁嗎?

上古時代,這個傢伙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自己卻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義無反顧的撲上去,這到底值嗎?

很長時間內,她都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她甚至考慮給厲雲機會,也算是給自己機會,讓自己忘記這個消失很久的男人。

但是她發現,無論厲雲有多麼優秀,無論厲雲有多麼痴情,無論自己如何強迫自己進入戀愛模式,但自己的心底卻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或者可以這麼說,除了那個人,她對其他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感覺。

等待的日子是枯燥的,特別是對於一個深愛著被打上人類背叛者烙印的惡魔的女孩,這種日子更是煎熬。 家族拋棄了她,所以她只能龜縮在這域外戰場唯一的一片棲息之地。雖然她擁有可以自由穿梭各個面位的面位傳送器,但穿梭到哪裡,都會有一種孤獨感。

可是,億萬年的等待卻只是換來一句漠然的“輕浮的女人”

思緒雜亂間,卻聽到一個男音響起:“呃,莉莉,對不起,我”

莉莉聞聲,微驚,但很快從視窗前離開,淡淡道:“你走吧,我想休息會。”

門外正是林洛。

他漲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不過,他也沒有離開,只是默默的站在那裡。

沒過多久,莉莉的房間裡便傳出淡淡的輕音: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蓮,沐浴著清幽的梵唱,靜靜的微綻在忘憂河上。幾乎靜止的河水清澈明晰。佛說,忘憂河對映出的,便是人世間的喜怒哀樂。於是,我常常看著那些男男女女,笑著,哭著,開心著,憂傷著。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總是笑的時候少,哭的時候多,開心的時候少,憂傷的時候多。我問佛,佛愛憐的對我說:人生在世就是一種修煉,只有看破紅塵之後,才能大徹大悟。我還是不明白,佛說我不需要明白。更多的時候,我就靜靜的微綻著,聽風,看雨,醉月。

我還記得那個早晨,從未見過的景象出現在我眼前。淡淡的,青色的,溫柔的事物輕輕的籠罩了整個忘憂河,愛憐的抱著我,如同佛注視我一般。我只記得佛低聲的說著,孽緣,孽緣。我不明白這兩個字。我問佛那是什麼,嬸說,那是霧。我問佛,什麼是孽緣,佛愛憐的看著我,如同那霧抱著我一般。說我總有明白的一天的。

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人間,一天又一天,看著那麼多人一次次的在輪迴,重複著前世的故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有機緣在他們跟前的時候,他們不願意放棄紅塵。我問佛,佛愛憐的掬著我四周的水,說你美麗的綻放吧。

我靜靜的綻放在忘憂河上,一年年的過去,看著人世的聚散離和,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幾百年。終於有一天,我對佛說,我想去人間。佛依舊愛憐的看著我,問我是否真的決定好了,離開他身邊去人間。我其實也不知道,我只是看著佛。佛輕聲的說,註定的孽緣是逃不過的。佛說,不讓我喝忘憂河的水,讓我保留這裡的記憶。佛說,他會接我回來的。佛說,當我真正獲得一個人的愛的時候,就接我回來。佛說,不讓我受到人間的玷汙和傷害。我正要問佛,什麼是愛。佛把我捧在掌心,送我進入了紅塵。

於是我遇見了你,一生註定的傷悲”。

這是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