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部分

壓迫協會〃,現在正有一個由野獸和律師組成的粗野的歐洲交響樂團在合謀攻擊我。在我的生活已被社會徹底毀滅了之後,人們仍然想對我施加社會暴政,並試圖迫使我生活於孤獨之中這是我無法忍受的。我在監獄裡有整整兩年就生活在寂靜與孤獨之中。我不敢相信的是:在我被從獄中釋放出來後,我的妻子、我的委託人、我孩子的監護人、我不多的幾位朋友以及我無數的敵人竟合謀以飢餓的手段迫使我重新生活在寂靜和孤獨之中。在獄中,我們得到的食物雖然不足以讓我們身體健康,但畢竟還有某種食物可吃。現在他們的陰謀竟是不但讓我生活在寂靜與孤獨之中,而且要讓我什麼也吃不上。這是令人厭惡的,是故意害人的。缺乏想像力的人真是可怕,他們設計出這個陰謀竟是打著道德的旗號!是要讓我餓死,或是讓我在那不勒斯的小便池中淹死。我從未遇見過道德感如此強烈的人!從未遇見過如此無情無義、殘酷無恥、惡意報復、愚蠢之極、一點人性都沒有的人。這些道德人,按照人們對他們的稱呼,是人類中最簡單的野獸。我寧願身負50種不出於自然的惡名,也不願表現一種不出於自然的美德。對那些遭受痛苦的人來說就是這種不出於自然本能的美德,才把世界變成了一個早熟的地獄!

當然,所有這些在我詩中都有直接的表現。詩人給出版家寫信實際上總是這樣寫的。

我已決定推遲第三章的寫作,因為為了造成故事的戲劇性,這是必須採取的手段。讀者想知道那個罪人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我希望這一章能更好一點,但它沒有,也不會這樣。我認為這有助於敘述的集中,因此我將它緩而不發。至於其餘的章節,我已做了精心的修改。詩作者的餓死必會讓一些人惋惜痛苦,這必定會大大增加詩的流行性。公眾喜歡詩人的那種死法。對他們來說這就是戲劇性,他們有觀賞這幕戲的權利。或許事實就是如此。

你永遠的

奧斯卡·王爾德

1897年12月6日,星期一

吉迪斯別墅

致里奧那德·斯密塞

親愛的斯密塞,你親筆寫來的信真是一篇絕妙的文學作品,我既珍視其風格,也同樣珍視其內容。

至於可愛的羅比,如果你願意把他一雙最舊的皮鞋寄給我,我會把它們擦得烏黑髮亮,並且會心滿意足地再把它們寄回給他,還要附上一首十四行詩。我一直深愛著羅比,從未想過要放棄對他的愛。在我所有的老朋友中,他是天性最美的人。如果我的其他朋友都像他的話,那我也就不會成為19世紀的一條無主的雜種狗了。但像他那樣的天性在人的一生中是不可能找到兩個的。

當親愛的羅比對我狂轟亂炸時(這是不公平的,就像文明戰爭中不設防的地方常常受到炸彈光顧一樣),我以令人肅然起敬的耐心忍受了。但當他對另一個人表現出一種漫不經心、不太敬重的態度時,我就向他發射了一枚五顏六色的炮彈。我很抱歉這樣做。但在我一生中有什麼可讓我不為之抱歉的呢?這一切都是多麼無濟於事啊!我的生活不可再補綴完整了,這是命中註定的。不管是對我自己來說,還是對其他人來說,我都不是一粒快樂的種子。我現在只是一個地位低賤、流落街頭的普普通通的乞丐。雖然在德國科學家眼裡我還是一種病態問題,但這個事實只有德國科學家感興趣,即使在他們的著作中,我也只是表格中的一個例子,是服從於一般法則的!這一切是怎麼變成的啊!

現在談談書的扉頁。C·3·3用得不好,太單薄了,它應該像標題那樣黑、那樣粗。數字做起來可能有些難度,但在我看來,C似乎比〃Gaol〃中的G要單薄得多。

還有,你的名字印得太大了。我並不是因為詩人本人的名字未被提及而與你討論討論出版家和詩人的相對價值關係。但詩的標題是最重要的事,也是應最先考慮的事。把你的名字印成同一種樣式,或接近同一種樣式,都只會破壞整頁的美觀。二者之間沒有一種均衡,結果看起來就像是你寫的這首詩。

第二校樣就好得多了。你已在上面標明你的名字要用〃一種大號字型〃印出來,但印出來的似乎比你的要求大了3倍。就我個人來說,我認為只需用兩種型號的字型一種用於印標題和假簽名,另一種用於印出版者、地址和出版日期。如果你還想用第三種字型,那就用奧蘇里萬書的扉頁上的那種字型。

斯密塞剛把自己出版的奧蘇里萬的詩集《罪惡的房子》寄給王爾德。原注

還有,標題字間的空隙一定要均衡。不管怎樣看,你的名字顯然都是與整個扉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