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蘇笑道:“現如今蘇杭兩地,整個江南上趕著巴結世子夫人的人多了去,別說麻煩,只怕景府是求也求不來的好運呢!”
青桃想起前事,不由得鼻子裡笑出一聲來,曜靈也搖頭道:“外頭哪裡看得出來?她即便不耐嘴上也不好說得。”
岑殷這才想起一事來,放下茶碗問道:“昨兒聽景大人提起,前些時候景家送了些下人過來聽差使喚,後來又叫你退回去了?說就連當日你病了時那兩伺候的丫鬟也沒留下?”
曜靈沒想到景夫人竟會在背後告狀,本來這事她不願意對岑殷提及,怕徒曾對方不快,如今人家倒先說了出不,她也不得不照實吐露。
於是便將上回太后降下懿旨之後,景府下人,尤其是繡幕繡荷說要回去,又冷言冷語地事說了出來。
青桃亦氣得厲害,豬八戒倒打一耙這是!自然也少不了在旁添油加醋。
岑殷聽後先自搖頭,過後淡然道:“早知便是如此,官場上沒有天然的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才好。如今見你勢起,自然又來巴結。算了,就依你的話,還是叫她們回去的好。”
青桃也道:“世子爺不知道,那些丫頭才叫傲氣!說咱們這裡都是新到不知規矩,趕情是來這裡教導咱們的,不是做下人使喚的!真不知這裡做主的,是世子妃還是她們幾個?”
曜靈見她越說越來勁,忙喝斷其聲:“行了差不多也就得了!話別說得太滿,她們確實比我知道的規範要多,即便教導,也無可非議。”
岑殷卻搖頭不同意首:“人品不好,再知道規矩也是無用。再者,靜園只你我二人,一家子的,跟誰立規矩?外人面前,我看你比景夫人還要端莊得多,至少,不像她要為了十幾個姨娘煩心。”
曜靈不覺笑了出來:“二爺這是羨慕還是嫉妒?依二爺如今身份,十幾個姨娘不算大事,正好唐管家最近正買人進園內使喚,要不叫他替爺挑幾個好的?”
岑殷哈哈大笑:“我連使喚丫鬟都經夫人手方可,哪裡還提姨娘?罷了,我沒景知府那樣的好本事,饒了為夫吧!”
曜靈一聽為夫二字,刷一下臉便燒了起來,貓眼裡青色全泛了上來,岑殷心想怕是唐突了,正欲陪個不是化解風波,不想外頭有人傳話:“回世子爺,帥府的劉守備來了!”
岑殷正好起身欲行,曜靈在其身後也跟著站了起來,又嗔道:“三十六計當真爺是學全了!”
岑殷知道她在揶揄自己,打不過就逃,不由得也笑了,也不理會,落蘇打起簾子,他便走了出來。
門外傳話那丫鬟正候著,原來就是那日落落大方那位,名喚洛英,曜靈看她端莊有禮便令其外書房伺候岑殷,迎來客往的,也不失禮節。
“外頭下雪了,世子若出去,請還加件大毛衣服為是!”洛英見岑殷出來,忙又笑著道。
曜靈聽見,便親去裡間開了箱子。原來近日園內人多手雜,本來外書房岑殷的日常用具便也堆放在她這裡了。
因此取出一件鴉青色暗紋番西花杭綢海龍鶴氅來,曜靈親自替岑殷繫好,又有些擔心地問:“晚上還出去麼?”
岑殷微笑看著她,知道是擔心,便寬慰地道:“劉守備乃當年出兵關外時,父親舊部下,與常如一一般,我當他叔叔一樣看待,想必這一來必要喝個痛快,不過不出去了,你吩咐下去,就在外書房裡置一桌吧!”
曜靈略感放心,只是又道:“二爺也少喝些!”
岑殷笑說知道,方轉身出去,曜靈又暗中吩咐洛英:“有事來回我,看著二爺別叫喝過了頭!”
洛英亦陪笑說是,匆匆跟著出去了。
青桃看了她一眼,見其頭上新插著一對鎏金花葉髮簪,一時覺得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再抬眼時,人也走遠了,於是做罷。
門口又有人傳話,這回說是秀如來了。
曜靈眼睛一亮,立刻請了進來。
秀如著一件藕荷色灰鼠皮襖,灰藍底十錦月季花棉綢長裙,笑嘻嘻地進來了。
“嫂子快進來坐!”曜靈早迎在門首,見她進來,一把就握了手,又拉她坐在椅子上,親熱異常。
“嫂子怎麼今兒才來?上回我等了一天,最後人說嫂子已到了杭州,卻沒來看我,只回四哥那裡去了。看來真是夫君要緊,忘了我呢!”曜靈有意撅了嘴,做抱怨狀。
秀如滿臉是笑,且不開口,只從袖子裡掏出一對赤金龍鳳手鐲,沉甸甸的足有八兩重,反手套上了曜靈手腕。
“臨出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