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點心,輕輕道了聲謝,放去了景夫人面前。
於是二人慢慢吃喝些點心,景夫人不再提起那事,反說些閒話,曜靈又問起城中暖房。景夫人笑了。
“姑娘本行是做胭脂的,我竟忘了,也難怪喜歡個花兒粉兒的。說起這暖房,城裡這個還不算大,不過應付各宅大家插花什麼的,花色品種不多,貴在珍奇。可城外那個就不同了,比城裡大得多。也多種著香花,為城裡各家水粉鋪提供花源的,姑娘若去了,一定喜歡!”
曜靈這下是真心的高興起來了,說起胭脂水粉,花兒朵兒,世間再無人如她這般貼心巴意。因是當那些親人一樣看待的。
“真如夫人所說?”青桃見曜靈雙眼直髮出金光來,臉上藏也藏不住的笑意,也替她開心,便問景夫人道:“若真如此,求夫人帶姑娘去看看,我們下人,也好跟著蹭光!”
景夫人用手裡的錦帕捂著嘴笑。又道:“果然有其言必有其僕,你們姑娘喜歡花,你也一樣!”
曜靈笑著看了青桃一眼,又對景夫人道:“叫夫人見笑了,原是我失禮在前。”
景夫人笑著搖頭:“姑娘什麼也沒說,怎麼就失禮了?不過就臉上眼裡樂得有光罷了。”
曜靈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夫人取笑,我沒得話好回了。”
於是大家一笑,說定了日子,由夫人疏通關節,大家一起去城外的暖房。
正說到這裡。一個丫鬟在外頭回話,說尹姑娘的丫鬟,名叫忍冬的,要見姑娘。
曜靈忙命其進來,又含笑起身對景夫人道:“竟忘了這事,該打該打!”
說話間,忍冬帶著幾個景府的小丫頭進來,手裡各自捧了不少東西。
景夫人一見就哎呀出聲。又連稱姑娘太過客氣,寒暄過後,曜靈將禮品呈上,又笑稱可惜剛才姨娘在時沒趕得上。不然各人領了,也好知道自己送的合不合意。
景夫人忙吩咐繡荷:“去叫各房的丫鬟來一個人,將姑娘的禮領了回去!”又轉臉笑對曜靈道:“姑娘送的還有什麼話說?誰不知道,世子的家產都由姑娘保管?世子的好東西太多,隨便賞我們就夠瞧了。”
曜靈聽了這話,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景夫人臉上帶笑,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當她是好意吧。
繡幕將禮單呈上,夫人看了,口中嘖嘖有聲,忍冬早將包裹一一解開,桌上頓時五光十色起來。
景夫人目光掃過,綢緞珠寶什麼的也罷了,唯對其中一隻楠木的小盒裡,裝著的一對金獅大感有趣,拈在手裡細看,見雕工精緻,刻畫得十分出色,尤其眼睛裡,配上一對黑曜石,栩栩如生竟不能形容,眼光流轉處,竟能跟著人動似的,真如吹一口氣便可活過來一般。
“好東西,”景夫人不覺大讚:“我就說世子家底深厚,看出手就不同凡響!”
曜靈微笑,雖說自己已是許給岑殷過了明路,可一日沒有正式過門,她便一日對這樣的話感到很不習慣。
還沒到他的東西就是自己東西的地步呢!她想。
不過她亦早料到會有這些閒話,因此雖則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卻也並不認真計較,景夫人說什麼,她跟著點頭微笑也就是了。
事畢之後,景夫人便請曜靈看戲:“凌霄班是杭州城有名的,若不是老爺面子大,臨時還真請不到呢!尤其班主花靈,扮上就活似個二朗神,你一會見了就知道,保你喜歡!”
曜靈不懂這些,不過也曾在京裡聽見,也不便拂了對方好意,便攜手入園。
丫鬟們前頭領路,景夫人帶著曜靈,慢慢出了正房,沿遊廊走到一座小橋邊,過橋之後便見一個青石臺,三面也有白石短闌,支了一個小綠綢幔子。左邊是山石,土坡上有叢桂數十株;右邊是曲水灣環,沿邊竹樹蒙葺,隔斷眼界,上面三間水榭,十分幽靜。
“這裡若是夏天賞荷,自是極好的了。”景夫人指著上頭道:“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姑娘熱天來玩,便知好處了。”
曜靈心想我哪裡在杭州呆得到明年夏天?不過她笑著點頭:“夫人的話,自然是沒錯了。”
過橋再不多幾步,便到了一處,曜靈抬頭一看,恩慶堂三個大字,赫然在立。因是初次登堂,曜靈自然四下裡留心觀望。
景家這恩慶堂修得極為壯麗,崇輪巍奐,峻宇雕牆,鋪設得華美莊嚴,五色成採,堂基深敞,中間靠外是三面闌干,上掛彩幔,下鋪絨毯,便是戲臺了,兩邊退室通著戲房,楠木桌椅都已設好,茶水點心也都滿鋪,賓主重新敘禮,將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