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黴了!”可想把張小七趕走,又投鼠忌器,怕因此駁了悟能的面子,傷了和氣,一時拿他沒轍,也只得暫且隱忍。
回到東宮,李承乾擺下齋飯,盛情款待悟能,席間,他就問道:“不知師父對小王的齋飯可還滿意?”
悟能放下筷子,邊嚼邊抹了抹嘴,“飯是不錯,就是太素了,這清湯寡水的,俺實在是有些吃膩了!”
李承乾一愣,“誒?難道師父您要開葷不成?”
張小七反應很快,“殿下,這還用問嗎?悟能師父都已答應還俗做官了,還守哪門子戒呀?你就什麼好吃來什麼,大魚大肉可勁上吧!對了,再來兩罈好酒,我要陪悟能師父暢飲一番!”
悟能聽得饞了,使勁嚥了兩口唾沫,拍了拍張小七的肩膀,“兄弟,還是你最知我的心哪!”
李承乾一見,這是好事,正求之不得呢,也沒廢話,當即吩咐侍從重新擺上了一桌好酒好菜。
悟能二話不說,甩開腮幫子,顛起後槽牙,就是一通猛造,吃著吃著,他忽而眼圈一紅,哭了,“嗚嗚嗚,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字,香!嗚嗚嗚嗚!”
張小七寬慰道:“悟能師父,像這種菜,將來咱有的是機會吃,你這又是何必呀?”
“別說了!別說了!”
不多時,悟能就風捲殘雲,把一桌菜吃了個盆幹碗淨,酒也喝了不少,一時臉漲得通紅,醉眼迷離,胡言亂語起來,“翠蘭兒,你看到了嗎?俺老朱也有今天了!”
張小七詫異道:“悟能師父,你說什麼?誰是翠蘭哪?”
“啊,翠蘭兒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啊!當年我在高老莊還未成親,就跟了師父入了佛門,去天竺取經了!一晃都這麼多年了,我對她始終念念不忘,我都想好了,等我做了官,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她娶過來做夫人!”
“哦,師父,等你當了大官以後,還愁找不到夫人嗎?想娶幾房就娶幾房,何必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不!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雖說家花沒有野花香,可不管我將來找幾個夫人,翠蘭兒永遠都是正房!”
張小七心說:“哎呦,這傢伙還挺專一呢!”不禁拍了拍悟能的肩膀,“好啊,悟能師父,如今你也算是熬出頭了,靠上了太子殿下這棵大樹,前途不可限量啊!”
“啊!人間齷齪,抱風雲者幾人,今日且看我平步青雲!嘔!哇!”悟能還沒嘚瑟完呢,一個沒忍住,一口酒返上來,吐了旁邊的李承乾一身。
“啊!”李承乾霍然而起,捂住鼻子,可惡心壞了,當場發飆:“大膽狂徒!你竟敢對本太子不敬!”
可悟能這時候已經爛醉如泥,也聽不清他說什麼了。
張小七就說:“太子殿下,他都醉成這樣了,你還能怎麼樣?難道要殺了他不成?一旦事情搞砸了,招不到玄奘,你怎麼向皇上交代呀!”
“這……”
“哎呀,你還是趕快換身衣服吧,這個味都燻死人了!你也能挺得住?我帶他出去透透風,醒醒酒吧!”
事到如今,李承乾也沒辦法了,只能忍下這口氣,哼了一聲,快步進了內殿。
張小七攙扶著悟能出了殿門,到院中轉了幾圈,隨意看了看。
這裡是東宮,也算是皇宮大內,自然宮禁森嚴,不時有很多往來巡邏的侍衛從院門外走過。
張小七常在宮中行走,對這些見得多了也就熟視無睹,並沒太在意,可就在他要轉回身,帶著悟能回屋的時候,卻在門外走過的侍衛之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誰?那個人我怎麼那麼眼熟?”
倏忽一瞬間,那人就走過去了。
張小七皺著眉頭一琢磨,很快,一個名字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呼勒!”他不由得打了冷戰,就想把悟能放下來,飛身去追。
正這時,李承乾從大殿中走了出來,“張小七!你還站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把悟能給我扶進來!”
“哎!好!”張小七答應了一聲,把已開始打起呼嚕的悟能架進殿中,放在床上。
李承乾面沉似水,怒斥道:“張小七!這裡沒你的事了!快滾!東宮不歡迎你!”
張小七心中有事,也沒工夫再跟他墨跡了,隨口對付了一句,“好好,我走還不行嗎?殿下也太讓人寒心了,人家好歹幫你跑了半天腿,可事成了你就卸磨殺驢呀!”
“滾!”
張小七急急地出了大殿,跑到院外又找了一圈,可為時已晚,呼勒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