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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俊美瀟灑的人物。當年他未中狀元時候便經常出入在我這‘安然居’,倆人意氣相投,也結下了交情。他意氣風發之時便在我這留下墨寶,我請他為我這‘安然居’題字,他也像先生一樣欣然答應,他那手字當真是漂亮,我便是一輩子也達不到那種境界。”蕭徑亭從他眼中看出了許多東西,祝仗乙雖然是個商人,而且還是個成功的商人。但卻更是個雅人,對伯牙子期那種知己之情有種超乎執著的追求,見他對蕭徑亭便可看出一二。

“前幾日,孤蘅老弟突然出現在‘安然居’中,我自然是高興,但他卻是面色慘淡,那表情說悲憤不是悲憤,說失望不是失望,複雜的很。我問他緣故他什麼也不說,只是讓我撤下他題寫的招牌,最好連牆壁上的字畫也燒了,說是怕連累我,便匆匆離開了。直到了幾日前,我才聽到朝廷禮部侍郎宴孤蘅調任金陵府防禦使的訊息,也知道了一二。”禮部侍郎是正二品,而防禦使則是正五品,當真是貶得厲害了。這宴孤蘅說來還是整個朝廷中極其著名的賢吏了,清廉愛民,政績顯著。不知惹了那位權貴,知道大禍將至,不欲連累好友,在赴任前幾日便來趕來通知,當中情分以及宴孤蘅的為人可見一般了。

祝仗乙又道:“不知洛uA見到先生,盡把這等重要厲害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真是緣分了!我與先生一見下,彷彿回到當年與孤蘅老弟結交的情景,或許是我太久……”話說到嘴邊又停下。道:“便請先生題字吧,剛才我去池府上央池兄為我題字,卻聽池老兄對先生的字仰慕非常。先生這幾日一直在‘安然居’用餐,我也識得,便冒昧讓夥計在外邊注意著,不料先生還真的來了。”

蕭徑亭嘴邊一扯便算是笑了,接著嘴唇一抿,目光一眯。將湖筆往硯中一轉,提將起來,目中計算宣紙大小,頃刻後筆走蛇遊“安然居”三字一氣呵成。祝仗乙細心注意到,蕭徑亭當一字寫完時候筆勢卻仍未減,只是將毫尖提起懸空,接著按下寫下一個字。這樣一來,三字看來彷彿渾然一體,但又是互不相連,三字形斷而神連,其中韻味,令人一望下便忍不住琢磨。心下震撼,長吸口氣,後憋在腹中,靜道:“神技,神乎奇技!”目光在三字上流連戀眷。

池觀崖細觀良久,道:“看了先生的字,我微微有些不解。先生寫的‘安然居’這三個字和小女畫上題的那首《滌蓮》,一看下竟彷彿不是出於同一人之手。老夫不甘心下細細看了幾遍方才看出兩幅的根骨是一樣,只是那首《滌蓮》瀟灑寫意、放蕩自如。而眼前的這三字卻是古樸自然、神韻內斂,倒是合適題在隱士的書廬上,而“安然居”卻是商號自然想招引客人熙熙攘攘……”

蕭徑亭目光望上池觀崖,笑道:“家主厲害,竟一眼看出了蕭某的這點小把戲。”目光轉向字上,道:“祝掌櫃給的墨是‘松煙墨’,其色烏卻不亮,濃而不耀。頗有避芒隱世、內斂淡泊的意思,我便迎合著這味道寫了,不知可合了掌櫃的意。”

祝仗乙聽得心裡一顫,迅速望了蕭徑亭一眼,目中光芒一閃而後轉成笑意,哈哈笑道:“合適,合適,先生當真知我,這字千金難換。”

“這麼說來倒是老夫犯傻了,在先生這等神人面前,老夫的那些門外拙技當真不敢拿出來獻醜了。”池觀崖撫須笑道,望向祝仗乙的目光也頗有置疑探問之色。

卻見祝仗乙面有難色,不知如何開口是好。蕭徑亭知機問道:“我先前見到井月小姐的時候,發現小姐身子纖若,面上血色不興,莫非有什麼小恙不成。”

池觀崖自然明白蕭徑亭意思,目中閃過悲色,道:“小女那是從孃胎裡帶來的毛病,我內人懷著井月約五個月的時候,被賊人擊了一計‘寒絲掌’傷了胎氣,心裡頭愛著孩子,硬是撐到生下井月方才撒手西去。在娘腹中傷了的井月,出世後大小病恙不斷,氣血虧虛,全憑人參首烏等物吊著性命。那雙小手只怕連七八斤力氣都沒有,更別說習武了。”說到此見蕭徑亭目中頗有關切憐色,心中感激,道:“也是那孩子心性善良,又聰明伶俐,連上蒼都喜愛了。幾日前我府上竟來一個神醫,那醫術了得,幾幅藥下去那孩子面色頓時紅潤起來,到現在看書嬉戲一兩個時辰也不嚷累,那孩子從前可連走快幾步坐得久了也小臉發涼、頭暈目眩那。”言語間興色之色不掩,那張紅潤老臉都彷彿發光。

“哦?有這等人物,現在可還在池兄府上?我剛才去時可未見著。如此人物不可不見。”祝仗乙聞之興奮,目中光芒熱起。待聽到池觀崖說那人已經走了,連連失望嘆息。

“爹爹,茶已經好了一會了。再不喝,涼了味道就不好了。”祝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