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尋本來只是想找個藉口蹭到賀易之的公司來,趁機想和他多相處一下的,特助公事公辦的態度讓他瞬間有些無語。他雖然個人生活過得比較混亂,但是公事和私事還是分得很清楚的,在助理分析案子的時候就把手上的檔案大致看了一下,也瞭解得七七八八了。
二人就這個案子爭論了許久,賀易之就坐在一邊沒有說話,知道後來兩個人還是爭執不下,他才開了口,拍板定論,選擇了妥協。
溫尋一怔,他在這裡和賀易之的特助掰了這麼久,故意說了很是苛刻的條件,就是為了能在這裡多看賀易之幾眼,但他就這麼同意了是幾個意思?
賀易之笑得溫文,“溫先生和溫少爺初次來京,就算是易之為伯父接風了。”
溫尋眼神一動,雖然自從昨天之後,賀易之一直都在笑,但是他還是覺得心口像是被這個笑給撞了一下,讓他的心緒都開始不寧了,心底像是綻開了一朵花,愉悅得連靈魂都要漂浮了起來。即使賀易之還是以那麼疏離的名號來稱呼他,他卻覺得天底下再沒有哪個字比這更能讓他覺得欣喜了。
他忍不住傻笑了一下,“不用這麼客氣,還是按徐助理說的那樣吧,我們初來乍到,還要多多倚仗易之呢。”
反正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賀易之自然是一點意見也沒有,能夠大宰溫尋一次,他又何必手軟?白花花的銀子誰不喜歡。
談完之後,溫尋還是賴著不想走,賀易之也不開口趕人,就讓他在自己辦公室裡待著,左右不是被他多看兩眼,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指不定他多看兩眼,就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自己就走了呢。反正溫尋之前不也覺得他很無趣嗎?他現在也很無趣,新鮮感一過了,自然就滾了。
他從抽屜裡摸出一支鋼筆來,昨晚心裡的惡劣又一點一點地冒了出來,眼角的餘光正好瞄到溫尋,賀易之在心裡勾了勾唇角,若是他並沒有就此知難而退,那麼他也不介意以牙還牙。
看誰狠得過誰。
溫尋正坐在沙發上,眼睛直愣愣地看著賀易之,突然覺得後背一涼,他抬手摸了摸後頸,覺得應該是辦公室裡的空調開得有點低。但是看賀易之西裝革履的樣子,他又覺得這樣的天氣,還穿成這樣,的確是需要把空調開低一些。
他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摩挲了一下,沒事,一切為了媳婦兒,即便是挨一下凍又怎麼了?
又看了賀易之一會兒,摸了摸肚子,暗道外邊那位女助理還是沒有前臺的小姑娘們敬業啊,當初他在樓下守的時候,前臺的茶可以一杯接一杯的,現在他都在這裡坐了這麼久了,連片茶葉都沒有看到。
昨晚太激動了,今早也沒好到哪裡去,急著來去找賀易之,他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現在腦子裡一停下來,就感覺到肚子發出的抗議了。溫尋往沙發上靠了一下,覺得現在他也不奢求什麼了,即便是給他來一杯水也好啊。
溫尋偷偷地在賀易之辦公室裡瞄了兩眼,裡面的擺設十分的簡單,除了賀易之的辦公桌,和招待客人的沙發之外,就只剩了一個書架,上面只有密密麻麻的書和檔案,牆角還有一盆綠油油的植物,溫尋磨了磨牙,哦,還有辦公桌上那瓶刺眼的花。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連一杯水都沒有,除了賀易之手邊的那一杯。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略苦逼,自從到了京城之後,就一直在賀易之這裡吃癟,現在更是淪落到連出去買個早飯都不敢了,害怕出去了賀易之就不讓他進來了,哪裡還有當年的風騷。溫尋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卻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到面上來,保持著一臉的淡定。
現在哪裡還敢騷?他真是恨不得能夠把之前的那些混賬事全都用橡皮擦擦掉,或者就像電視裡那樣,回到他和賀易之剛剛認識那會兒,他一定會好好地珍惜他。但是哪有那樣的好事,即便是他現在後悔得快要想把自己給掐死,他和賀易之之間的關係也不能再倒回去。
溫尋的小動作全都被賀易之收進了眼底,他也就當做沒看到,繼續埋頭看自己的,讓溫尋一個人去愁腸百結。
辦公室裡安靜得只剩賀易之翻檔案的聲音,溫尋看了很久,也沒能從賀易之臉上看出一朵花來。待久了之後膽子就大了起來,先是試探著在賀易之的辦公室裡轉了轉,見賀易之沒有什麼反應,就開始在他的書架上找書看,順便暗戳戳地找之前那位神秘的送花人送來的東西。
之前聽助理小姑娘說賀易之會把禮物收藏起來,讓他吃了很久的味,但是書架上的東西很多,他也分不清到底哪些是那個人送的,哪些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