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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很長,手指秀頎,很漂亮。指甲總是修理的很乾淨,泛著淡淡的粉色,白皙乾燥,握在手裡很舒服。

他才發現,自己竟連賀易之手指尖的那個疤痕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已經不記得那個傷口是什麼時候有的了,在他發現的時候,傷口上結的痂已經脫落了,露出粉紅色的嫩肉,到他再握住賀易之手的時候,它已經變成了一道顏色略淺的痕跡。

知道賀易之生氣喜歡玩自己手的事情,還是他們第一次鬧彆扭的時候,他心不在焉地敷衍了賀易之幾句,其間賀易之不停地用自己的拇指去按壓那個傷口,摩挲到那根手指開始泛出淡淡的紅。

然後賀易之與他冷戰了幾天,在他準備再說上幾句軟話的時候,賀易之妥協了。

他們之間妥協的從來都是賀易之。

心裡的不安突然就像突破堤口的洪水,一瞬間氾濫起來,那一瞬間他的心跳驟然變得很快,快到他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白漣本來走在他旁邊,走了半天才發現溫尋沒有跟上來,他轉過身來看著他,目光澄澈和以前毫無二致,“怎麼了?”

溫尋看著他,之前的那一點點悸動不知被拋到哪裡去了,覺得這個自己喜歡了這麼久的人,其實好像也就那樣。

也沒有那麼讓他神魂顛倒。

他突然有點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在接到白漣電話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明明一直都知道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過。

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一個虛妄的假象呢?

就像之前在京城糾纏賀易之一樣,明明沒有辦法更進一步,卻又不想就此放手。

為什麼在面對賀易之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尊受損了,而在白漣身邊這麼多年,鬧得H 市人人皆知,他卻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他在白漣面前不也是那麼上趕著的麼?

可要說真有那麼喜歡眼前的這個人,那絕對是在扯淡,這麼多年,他都以白家長子為藉口沒有挑明過,但他這樣的紈絝子弟,連賀家都敢追上門去,就算是白家又怎樣?

而且一面自詡情聖,一面卻又還在外面尋花問柳。說到底,他其實也沒那麼喜歡白漣。

只是這麼多年形成的習慣,還有給白嶸添點堵的心思在裡面,最開始會去接近白漣,不就是因為這個可笑的原因嗎?

白漣看他木著臉不說話,走回去扯過他的手往外面走,“走啦,再不去玩一會兒我個又要把我抓回去啦。”

溫尋的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任由白漣將自己拉了出去。

他其實還挺想知道賀易之現在的表情的。

甚至可以說,很是期待。

這二人雖然平時腦回路不在一條線上,但這次卻極不容易的默契了一回。

賀易之還真是在想溫尋,不過卻不是溫公子希望的吃醋。

自從溫尋來了之後,言懷瑾來賀家的頻率就十分的高,但奈何小時候造成的陰影太大,他始終有點怕賀行之。

其實不說言懷瑾,賀家的小輩沒幾個不怕他的,那個人看著十分正經,其實焉壞,沒有誰小時候沒被他整過。言懷瑾向來都是那個被壓迫的物件,現在會時常被賀敏之整也是因為那個時候。言懷瑾的想法就是,打不過大的,就來欺負小的。

但是賀易之是全家人的寶,要是欺負他會引起群攻,於是那時還天真爛漫的賀敏之就成了出氣筒。

但毫無疑問的就是言三同志後來被整得連爹媽都不認識了,直到現在見到賀行之都還腿肚子抽筋。

幸好的是賀行之這幾年頗有幾分朝著儒雅君子方面發展的趨勢,整人的頻率也跟著直線下降,言懷瑾才漸漸的敢在他面前轉悠了。

現在溫尋也回去了,言懷瑾頗有些洋洋自得,還演上癮來了,天天跑到賀家來刷存在感,一番膩膩歪歪、嘰嘰喳喳,將H市所有的八卦都跟賀易之從頭到尾的講上一遍,甚至連人家情婦身上有幾顆痣之類的事都打聽得一清二楚。

賀易之被他擾得頭疼不已,直到賀行之回來,將言懷瑾提溜著衣領扔出去才算完。

但是言懷瑾走了,他剛才說的話卻跟餘音繞樑似的,在他腦袋裡打轉轉。

什麼溫尋回去白家小公子親自去接的機啊,白公子熱情地給了一個擁抱啊,二人之後又去了哪裡啊,白小公子什麼時候被白大公子黑著臉拎回去啊,溫尋在白漣走了之後大喝悶酒什麼的啊。

簡直就像親眼所見。

他覺得有些啼笑皆非,言懷瑾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