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續辦得很順利,再三感謝醫生並詢問路上應該注意的事宜後,云溪推著母親從電梯下樓。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英俊的身影正站在樓下抽菸,神情有些模糊,似乎那湛藍的天空下有一抹寂寞在靜靜升騰,慢慢地化作一屢悵然,終究是漸漸地成了一道殤。
他的背影似乎有些孤獨,但,那挺拔的身軀卻讓人有種信服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似乎,那曾經的傷口已經化膿。
一切都會慢慢地恢復過來,問題,不過是時間罷了……。
手背忽然被人溫柔地輕拍了兩下,云溪低頭,她媽正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她:“你去和他說會話,我這裡有冷偳。”
冷偳接過輪椅把手,只挑眉看了一眼遠處的祈湛,便低頭側笑:“嬸孃,祈湛條件不差啊,您看不上眼?”
張翠飛他一個白眼:“少瞎湊熱鬧!”她看中不中有什麼要緊,關鍵是云溪能不能看中。
得,一家子都把這小丫頭寵上天了。
冷偳推著輪椅,忍不住調侃:“人家都是重男輕女,為什麼我家這麼重女輕男?”再怎麼說,他也是唯一的男丁,可每次都不怎麼受待見的樣子。
“裝!繼續裝!要不要嬸孃買一瓶酸醋送給你?”張翠戲謔地看著他。
冷偳閉嘴,噙著笑,如服侍老佛爺一樣把她送上車。
云溪走到祈湛身邊,輕輕地接過他手中的煙,懶懶地靠在樹上,雲煙繚繞的眸子靜靜地睇著他:“最近你們公司的風頭正勁,怎麼還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生意是做不完的,”祈湛將她手裡煙抽回,隨意地抵在旁邊垃圾桶上的水槽,“哧”一聲脆響,那徐徐上升的煙霧瞬間消散。“況且,和簫氏這樣的公司合作,本來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商場上,並不是合作就是朋友關係,很多時候,合作剛結束,摸清合作方底細的商人轉身就能惡意收購或併吞,這種事情他見過,自己也做過。
蕭然?這種人物又怎麼可能是單純的合作商?
不過是與虎謀皮,險中求利罷了。
云溪輕笑一聲,這人倒是冷靜得可怕,最近滬上都要被他們兩家公司的合作弄得沸沸揚揚了,他還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是徹底冷靜下來了吧,心靜了看什麼東西都分外清楚了。
“詹溫藍呢?怎麼你這次到上海他沒陪著你?”看見云溪臉上的淺笑,他皺眉,忽然想起昨晚在餐館遇上蕭然的那一瞬。
她的反應太冷硬,也太隨意。
對於商界這個盛傳為“神”的男人,竟是沒有一絲的好奇心。
那種笑,太平靜,也太過自如,可這本身就是讓人不正常的事。
她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那種壓迫感,又似乎,對這種驚人的氣質免疫。
一切在的面前,都變得平淡無奇。
她的身上似乎有越來越多的謎團,讓人看不清,也看不透……
到底,云溪離開上海之後發生了什麼,似乎自從那次意外掉進泳池,她出現神經衰弱後,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心裡雖是種種疑惑,他卻不免暗暗留心云溪的反應。
那個在他的生日派對上,初見云溪的男人,竟然會放著她一個人來上海?
咋聽“詹溫藍”的名字,云溪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問詹溫藍做什麼?隨即才想起,祈湛在北京和她道別的時候,詹溫藍被他重重地打了一拳,後來傷口被人看到了,還傳了好一陣謠言。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云溪聳肩,抬頭看了一眼天氣。雖然依舊帶著股溼冷,但今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看著便讓人覺得舒心。
這樣的日子,她母親在路上也要少不少麻煩。
“你就不好奇?”祈湛皺眉,詹溫藍突然消失,她連個反應都沒有?
云溪沒回答,只是看著他,眼底一片慵懶。
詹溫藍是個獨立人,他去哪裡和她有什麼關係?還是,他以為,她們早已經是男女關係?
嗤笑一聲:“你想得太多了。”
頭上突然有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髮絲,頭頂傳來一陣幽幽的嘆息,也不知道是憂鬱還是同情:“愛上你的人,估計是世上最可憐的人。”
風一樣的女人,她的心,誰才能找到?
這是在說她太過冷血?
云溪揚眉,看了眼腕錶,很可惜地笑笑:“還有一個小時我就要登機,你還有什麼感嘆,不妨一下子都說出來。”
他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