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霏,你怎麼了?”
突然的變故引起了那邊小小的騷亂,而在一旁,遠遠看著的人也跟著心裡猛地一沉。
她被送入急診病房前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可是還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攥住邵唐的手擠出幾個字:
“不掛水不打針”
邵唐俯□子輕聲安慰她:
“好,我和醫生說,不掛水也不打針,你別怕,乖乖聽醫生的話,很快就不不痛了”
周正澤站得不遠,那短短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她最怕打針,曾經被徐寶貝抓傷後去打狂犬疫苗她也推三阻四,他好說歹說才將她哄去紮了一針,他說過後面幾針他也會陪著她,可是他食言了,所以此刻他只能傻傻站在這裡,看她最害怕最無助的時候是另一個男人牽著她的手安慰她,他的手動一動,卻只能抓住過道中陰冷的風。
她被推進了急診室,有護士過來問:
“家屬呢,急診病房的家屬是誰?”
她喊了一句又轉向周正澤:
“你是跟來的家屬嗎?”
他還沒有答話邵唐已經站過來:
“我是。”
他終於忍無可忍:
“邵先生,起霏是我的未婚妻,我們的婚約從來都沒有取消過。”
邵唐抬頭掃一眼他,輕聲一笑:
“是嗎,可是她從來不是這樣告訴我的。”
“邵唐,我提的條件你不吃虧,況且你已經是家庭美滿,子女雙全,沒必要拖著她不放手。”周正澤臉色陰沉,邵唐已婚,如果不是偶然碰到,這件事也許連他現在都還矇在鼓裡,那次去C市在那家琥珀會所挑藍珀,他知道邵唐約了起霏,故意拖到很晚讓她無法赴約,結束後他請大家吃飯,她不去,在吃飯的地方他卻意外看到了邵唐,和另一個女人一人牽著一個孩子有說有笑地走進包房去,後來他委託人去查,知道邵唐早年的做事手法太極端,未婚妻曾經被人綁架過,所以他從來將家人保護得嚴嚴實實,竟是一點線索也不露,後來從那兩個孩子身上著手,知道果然都是邵家的孩子,孩子和母親常年住在澳洲,一年就回來一兩次,他自然能夠瞞天過海有恃無恐了。
他那句話說出來,邵唐卻無可奈何地笑一笑:
“是,你提的條件很好,我也的確家庭美滿,可是我真的捨不得放手,誰讓我現在還對她著迷呢,況且,她不也自願嗎?”
他那句話話音剛落,忽地勁風一刮,一記拳頭已經狠狠揍到他臉上。
急診室過道里的那場混亂徐小姐在昏睡中完全錯過了,等她迷迷糊糊將醒未醒的時候一切已經平靜下來,她聽到有人在說話,是邵唐的聲音,似乎在打電話和秘書吩咐什麼,她聽到也覺得心安起來,只放任自己再迷糊一會兒,恍恍惚惚地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她為了幫丁磊故意接近他,臨時抱佛腳地學了兩天珠寶鑑賞便到他面前打腫臉充胖子,他就是用這樣的聲音對她微笑:
“徐小姐,你很有天賦,有興趣去邵氏嗎?”
她處心積慮就等他這句話,當然,她去邵氏是有條件的,他竟然也都答應了,她幾乎是抱著為愛情犧牲一切的心等待著他下一句曖昧的話的,可是那不長不短的半年過去了,他居然真的只是栽培她,只有在某些微醺的時刻才會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說一句胡話:
“起霏,你有些地方真的很像她。”
她不知道那個“她”是誰,他從不願多說,她也不問,那個時候她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滿心滿腦都只有一個丁磊,終於他說:
“算了,你的心不在這裡,我強留也沒有意思,你回去找他吧,只是任何時候、有任何需要,起霏,不要忘了還有我。”
她再困難也沒有去找他,因為她以為是他們的流言讓她失去了摯愛,等到她再一次失去一切時,他在巴黎的ING遇到她,他又驚又喜:
“怎麼樣,我還是沒有看走眼吧,你的確該吃這碗飯。”
這並不是一碗能夠輕鬆吃下來的飯,當她作為菜鳥屢屢犯錯的時候,當她彷徨猶豫的時候,當她不斷受挫的時候,當她在為FLY焦頭爛額的時候,他一直說那一句話:
“徐起霏不會讓我失望的,我相信她。”
工作她的確沒有讓他失望,只是生活中有些時候她會被某些負面情緒影響,心情糟糕得一塌糊塗,他會約她打球、釣魚、遠足、參加慈善活動,他說:
“不要總活在別人的陰影裡,相信自己,你可以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