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斯梅左右工作的伊恩·雅各布爵
士從公正的立場看問題,他認為“當時所有在倫敦的美國人都覺得,正確的 戰略是在魯爾的北面進行單一衝擊,進入德國北部平原,其他各線停止不 動”。
儘管蒙哥馬利的設想在軍事上百分之百地可行,但在政治上卻是絕對 地不可行。
8 月 23 日,艾森豪威爾在與蒙哥馬利談話時曾一語道破天機。他說:“美 國公眾對這種做法絕對不會贊成,而輿論足以贏得戰爭。”不僅美國公眾不
贊成,也很難想象羅斯福、馬歇爾和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會同意這種似乎是 背叛的行為。雖然艾森豪威爾曾不止一次地提醒蒙哥馬利注意,但他似乎從
來沒有意識到在高層戰略中,政治因素有時會與純軍事考慮具有同樣的重要 性。
因遭到挫折而悶悶不樂的蒙哥馬利決心進行一次作戰以表明他也能像 巴頓一樣迅速前進。結果,蒙哥馬利的坦克部隊在一週之內向東橫掃了 250
英里。在地圖上用粗大的箭頭表示的衝殺看起來的確很壯觀,但明眼人一看 便知,大部分進軍都是機械化賓士,同美國人大踏步前進的情況一模一樣。 當警衛裝甲師於
9 月 3 日突入布魯塞爾、第 11 裝甲師於 9 月 4 日衝進安特 衛普時,在那些對戰爭厭倦透頂的居民中引起了狂喜。這兩個師遇到一些局
部抵抗,不過,這已絲毫稱不上是一條戰線了,德國人已無力建立戰線。一 切顯得輕鬆愉快,令人振奮。在這些大都市的街道上,酒液飄流,人們熱烈
擁抱、親吻解放者。
這是英軍及其統帥欣喜若狂的時刻。然而,在一片狂喜之中卻有兩個 人及時看到了此時應該做些什麼事。一個是艾森豪威爾的海軍上將伯特倫·拉 姆齊爵士。就在第
11 裝甲師突入安特衛普並完好無損地奪取了碼頭的那一 天,拉姆齊向盟軍最高統帥部發了一份“加急”電報。這份電報的抄件馬上 分送第 21
集團軍群、英國海軍部和英國海軍總司令諾爾。拉姆齊的電報寫 道:“一、若要安特衛普和鹿特丹港很快開放,必須阻止敵人:1.進行破壞;
2.在斯海爾德河和鹿特丹至荷蘭灣之間的新航道中佈雷並實施封鎖。二、 安特衛普和鹿特丹港極易被布上水雷,遭到封鎖。
若敵人的行動得逞,開通上述兩港所需的時間將無法估計。”另一個人 就是希特勒。
希特勒及其參謀部立即覺察到,通往安特衛普的航道與佔領這個城市 本身同樣重要,因此他下令透過佈雷、炮擊和派兵,使斯海爾德河不能通行。
在這一點上,蒙哥馬利和艾森豪威爾的反應都非常遲鈍。
如果蒙哥馬利要使自己北面的集團軍群得到所需要的供應,那他就應 該立即看到,要是沒有安特衛普,就根本不可能將重型武器運到歐洲。從這
一點和其他重要方面看,蒙哥馬利本應像拉姆齊和希特勒那樣認識到斯海爾 德河的極端重要性,認識到不能利用安特衛普就意味著勝利無望。然而,他
卻沒有做到這一點。艾倫·布魯克覺察到了這一點,他在 10 月 5 日的日記 中寫道:“我覺得這一次蒙蒂的戰略出了毛病,他首先應把安特衛普穩拿在
手,而不應首先向阿納姆方向推進。”
實際上,蒙哥馬利本人後來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在其《回憶錄》中 寫到:“我必須承認我鑄成了一個大錯,我低估了開啟通往安特衛普的航道
以自由利用該港口的困難。我以為,在我們撲向魯爾時,加拿大集團軍就能 解決這個問題。事實證明我錯了。”他確實錯了,因為第 11 裝甲師雖然於 9 月 4
日完好無損地奪取了安特衛普城和港口,但直到 11 月 28 日,盟國的船 只才靠上了安特衛普的碼頭。
9 月 9 日,倫敦通知蒙哥馬利說,前一天英國遭到 V-2 火箭的攻擊、 估計火箭是從鹿特丹和阿姆斯特丹附近發射的,問他何時能攻下這一地區。
由於提出了這個問題,進攻阿納姆一帶就顯得十分必要、十分緊迫。9 月 10 日上午,蒙哥馬利召集登普西和盟國第 1 空降軍軍長布朗寧開會,討論挺進
阿納姆的作戰計劃。但他知道,要發動這次戰役,給養是個大問題。
9 月 10 日下午,艾森豪威爾應邀飛到布魯塞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