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蹲了下來,再為他症了一下脈,道:“看來,他不但外傷極重,更因情緒變化極大,引得他體內的毒同時發了。”
“那會怎麼樣?”我忽感覺恍然無措,定下此計之時,我預計到了許多死傷每頁預計到夏侯商會因此而受累,可臨到頭了,我卻產生了懷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讓我看看。”君楚禾走上前來,蹲下身來將四指搭上了他的手腕,過了良久,他才道,“輾玉,王爺再不能長時間的奔波了,要靜養才行。”
他沒有說他的傷有多重,毒有多重,但他的隻言片語,已讓我猜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不及時治療,夏侯商只怕是支撐不下去了。
落日霞道:“不如去我們部落吧,我們族人抬著他,會讓他不受一點顛簸。”她眼裡滿是真誠,“玉,你別擔心。”
她對夏侯商原來全沒有半點好感的,卻也提出了這樣的建議,她始終是一個坦白真誠的人,從沒變過。
我心底略好受了一些,點了點頭,卻聽君楚禾有些猶豫地道:“輾玉,如果你相信為父,更一個地方,恐怕比草石部族更近,更適合王爺。”
落日霞奇道:“君帥,你不相信我?”
我想起了夏侯商身上中的毒,想起他中毒之根源,不由向君楚禾望了過去,卻見他有些尷尬地避過我的視線,我低聲道:“父親,你說的,是不是子歸?”
這是他所接受的西夷封地,也是君家將禍至的根源,如同君楚禾一般,是我不願意看到,不願意聽到的地名,可我從君楚禾的眼裡看見了真正的悔意,也知道,去了那裡,也許終會明白,他當年所做的一切,到底為了什麼?
“輾玉,那裡,離這裡不遠,而且,有王爺現如今需要的東西……我被西夷人所傷,功力也損了大半了,小三,小三他也是如此,你不用擔心。”
他眼神望於我,有一些懇切,也有一些哀求。
小四悄悄地擠過來附耳道:“小三自己點了身上幾個重穴。”
我不由一怔,他明白我潛在的擔憂,寧願以自身為人質,讓我們去子歸,如若不是他有所計較,便因為夏侯商的傷已然極重,到了非治不可的時候了。
夜色降臨,草原的風便變得陰冷起來,伴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兒,讓整個山谷忽地陰風陣陣,我知道眾人皆已極為疲憊,西夷兵雖退下,但難免不會另生枝節,便點頭道:“好,我們便去子歸。”
落日霞想勸,被豪格拉住了。
草石部落的人便挑選了四名輕傷的,用極快的速度採樹條製成擔架,將夏侯商移於擔架之上,他們可以用極平穩的步伐抬人,腳下即使高低不平,便擔架上的人也會平穩得如睡於床上一樣。
到處理烏木齊之時,我卻有些為難,按照我的想法,乾脆在此了結他便算了,可君楚禾卻阻止了我:“西夷局勢未明,他如果死了,到便宜了其它人,另一股力量如果沒有他制衡,對中原的威脅,恐怕會……”
我瞧清楚了他眼眉之間的隱憂,不用問,我也知道,另一股力量是什麼,那是一個和烏木同樣瘋狂的人。
他終於明白,她已回不到以前。
“沒錯,烏木齊現在在西夷將士之中名聲大跌,要回複名聲,只怕要花些時日,他便不可能一人獨大,讓西夷內部有些事忙,到可以讓西疆百姓修生養息一段時間。”小七也勸道。
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這個人真讓我極端厭惡,殺意的生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的時候真想不顧大局,一刀將他結束。
可我終還是聽從了君楚禾的建議,留下了他的姓名,帶領餘下的部眾,向子歸綠洲而去。
子歸綠洲,是一個在西夷版圖之上並不出名的地方,不是因君家將重地,也不屬於西域客商來往必經之路,只不過是半沙漠的草原的一個方圓不到十里的小鎮而已。
它四周無山嶺相護,因地處乾旱,所長樹木皆矮小枯黃,遠遠望過去,不過是一片黃地之中隱隱丟棄的綠葉而已。
可走到近處,卻聽見了綠洲歷練傳來潺潺的流水之聲,一大片黃色的胡楊密整合林,灰褐色的樹體竟如這沙漠之中的岩石一般任風吹如枉,也自屹立不動。
待走動這片綠洲近處,那流水之聲更響,引得我們這些人心底癢癢的,我們準備的食水雖是充足,但個個都有十天半月沒有洗澡了,但聞到這水聲,便覺彷彿已至了中原江南水鄉一般。
離綠洲一里遠之處,君楚禾讓我們停了腳步,道:“雖預先知會過洲裡的人,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