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的烏魚子,它的價值堪比魚翅鮑魚。由於顏色像中國的墨,所以也被叫做唐墨。把烏魚子微微燻烤後,切成薄片就可以做菜了。單吃烏魚子口味過重,通常作為下酒菜,或者搭配白蘿蔔和大蔥一起吃,能夠沖淡鹹味。我們南方人一般不太喜歡大蔥,所以,你們看今天廚師搭配的就是白蘿蔔。”
聽著江濤的介紹,劉姍也拿起了筷子來品嚐:“味道還真不錯。”
緊接著服務生又上來了第二道菜,“手打花枝丸”。
“這可是一道不折不扣的手工菜,每一顆花枝丸都是用純花枝魚蓉打出來的。熟練的師傅打一盤花枝丸只需要十幾分鍾。花枝有不輸於潮州牛肉丸的彈牙筋道,足以考驗你們的牙齒。其製作手法非常講究,牙齒不夠堅強的人大概只能割愛。吃這道菜時,雖然沾胡椒粉比較有味道,不過單吃海鮮的清甜又是另一種感覺。”江濤拿起了筷子,“我也來嚐嚐。”
第七章 塔吊事故(5)
當服務生端來第三道菜“牛油蒜蓉蟹”時,江濤還沒來得及介紹,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放下了筷子,看了看劉姍和魏凌,笑著說:“等等,接個電話。”
“老闆,恆華工地上出事了。”何文川在電話裡的聲音很焦急。
“怎麼了?”江濤在劉姍和魏凌面前故作鎮定,語氣也是輕描淡寫,他一邊問一邊起身離開了座位。
“恆華工地上的一座塔吊倒塌了,有五名操作工當場被砸死,還有五個民工受重傷,已被送往醫院搶救。工地現場現在一片混亂……”
“先穩住,好言相勸,非常情況下可以有一些動作,但不要太過分激化矛盾。解決它的最好方法是威逼利誘,把問題控制在惡化之初,捂住媒體的嘴巴,別讓那些臭嘴隨意噴糞,其他的問題我來處理。”江濤沒等何文川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交代起來。
結束通話了何文川的電話,江濤並沒有立即回到桌邊,而是走進了包間的衛生間,他希望洗把臉冷靜一下自己的頭腦。帶上衛生間的門,他捧了一捧冷水往臉上拍打著,然後使勁地甩了甩頭。看來自己一直擔心的並不是空穴來風,畢竟建築工程是技術活,沒有一個技術過硬的工程師在現場監督終究是會出問題的。他有些懊悔自己的僥倖心理,不應該對質量問題麻痺大意。出事之前,他曾尋思著要找一個有資歷懂行的人來負責工程的施工管理,可是偌大的洪都市,乃至整個西江省,他唯一看好的只有恆基富美集團的總經理老鄒。
江濤之所以會看上老鄒,一是因為老鄒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只要滿足他的基本需要,他就會死心塌地地為老闆賣命。再則他是西江省為數不多的獲得魯班獎的工程師之一。
江濤很清楚舒童與老鄒的關係,他們之間不是簡單的僱傭關係,舒童給他的不僅僅是薪水,年終還有20%的純利分紅。有了這樣的保障,沒有誰能挖走老鄒,老鄒從來沒有動過離開恆基富美的念頭,這使得許多動腦子想挖走老鄒的企業知趣地斷了這個念想。江濤一直在打著老鄒的主意,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想著如日中天的恆基富美,江濤很是感慨。他除了佩服舒童的眼光和大氣之外,第一次對自己做生意只需做關係的理論有了懷疑。
江濤走出衛生間的門,就把所有的心思全收了起來,他不會把這些寫在臉上的。他若無其事地與劉姍和魏凌說笑,只是這頓飯他吃得很沒胃口,草草地就結束了。
對於何文川的塔吊賠償方案,江濤沒有異議。他希望這件事越快解決越好,千萬不要讓那些媒體摻和進來,他最怕與媒體打交道,對於他們的添油加醋江濤最為頭疼。他寧願多賠些錢,也不願被那些酸文人借題發揮。
可是事實並不是他相像的那樣順利,他越是想捂住卻越是捂不住。西江最有影響力的報紙《西江都市報》很快就報道了這件事,並且很具煽動性。
江濤在辦公室裡看到了《西江都市報》頭版頭條地刊登了標題為《五條民工的生命值多少錢?》的報道時,他的肺都氣炸了,恨不得把那個寫報道的傢伙逮出來滅了。江濤把魏晨和老漁叫到了辦公室,問了一下死者家屬的反應。老漁說本來事情已經平息了的,經媒體一煽風點火,又起了波瀾。
死者家屬都紛紛提出了更高的賠償要求,還有兩個家屬嚷嚷著要去上訪,要追究我們公司法人的刑事責任,說什麼我們這是在草菅人命。老漁還說這些人肯定是受什麼人的唆使才這樣的,他們懂個屁呀。這世道真是險惡呀,好端端的良民都被那些舞文弄墨的迂腐文人教唆成了刁民,這以後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