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將杜鵑帶去何方?
這條奇怪小徑上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又似乎什麼都發生了。
杜鵑彷彿睡了很久,又彷彿只睡了一會兒,當她睜開眼,她第一件看到的東西是一輪明月。
她一睜眼就完全醒了,天上銀盤皎潔,滿月悽迷,幽幽的望著人間。
人間也有一個月亮,靜靜的躺在白池青蓮之間,碧波之上。
杜鵑沒想到自己恍惚間南柯一夢已至到半夜,醒來自己竟在一葉扁舟上。
如初黃的竹葉般的扁舟漂泊在池塘中,周圍滿是青蓮荷花,水聲依蓮,幽靜動人。
舟首放著一個古拙的青銅案,案上擺著一個銅爐,燃著龍香。
銅爐中香菸綴繞,是種清淡的沉香木,淡的像霧、清的似月。
杜鵑就這樣斜倚在小舟上,她發現自己身子至腰部以下,已是完全軟綿綿的,竟連一分力氣也使不出。
她的心頓時如浸入十二月的冰水一般寒冷徹骨。
杜鵑自從十七歲家道破敗開始淪落風塵,棲身在這魚龍混雜的龜城裡,什麼都要靠自己去拼搏,什麼樣的苦也都吃過,自問也閱人無數,見過了各種各樣的男人女人,就在五年前,她已經能夠完全保護自己,再也不會讓自己吃半點虧了,可現在她突然發現自己在這些人面前竟然如三歲小孩子一般毫無抵抗能力。
這些人是誰,他們將杜鵑迷暈送到這裡有何目的?
此時,杜鵑已發現自己的衣服已被人換過了,不過貼身內衣並未動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對於這種事情還是很有經驗的,她發現自己身上已換上了一件白色布袍,腰上束著一條黑帶。
這袍子的材質並不算上等,可剪裁和手工都是一流的。
她的頭髮本是梳著楊妃墮馬髻,歪歪的髮髻,還插著根風頭釵,正是坊間最風情的髮飾,可現在也全部解開,被束到一塊斜斜放在胸前,還有一縷竟巧妙的變成小辮藏在發中。
這個裝扮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杜鵑一時竟有些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她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甚至被那些別有用心的客人灌了整整十大壇竹葉青醉倒後醒來時的頭痛還要厲害三分。
現在她已完全迷惑,甚至連想都不敢多想。
她怕想多了會發瘋。
幸好這時她就算要想,也沒法子再想下去了。
此時,一輪明月自池塘碧水間冉冉升起。
月色水波間,彷彿有層淡淡的煙霧升起,煙霧間彷彿有一條淡淡的人影。
明月般的白衣人影。
杜鵑忽然看見了這條人影。
沒有人能形容她看見這條人影時心中的感覺,人世間所有美好聖潔的辭藻都不足以形容她心靈的衝擊,她便如置身在皎潔的月宮中,見到了永遠不老的月神。
那條人影在月色水波煙霧間,也映在了杜鵑的心中。
“你是誰?”她痴呢看著這煙霧般的白衣人影問:“你是人嗎?”
此時,天際烏雲大開,明月更甚,月光淡淡的照下來,恰巧照在白衣人影的臉上。
杜鵑終於能看清一些她的臉,是一個女人冷漠蒼白的臉。
蒼白的臉,皎潔的月。
“你肯定不是人。”杜鵑痴痴的望著她,眼神充滿了醉迷道:“你定是從月宮來的……你是月神嗎?”
月神,這個字眼在江湖上是個禁忌,因為她代表著死亡。
蒼白無情的死亡。
蒼白的臉上忽然出現了抹無人可解的神秘笑容,這個月中人忽然用一種嘆息般的神秘聲音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我是誰,誰是我?
我來自何方?
我將歸於何處?
這些問題自古以來便困惑了無數人傑,哪怕是驚才豔豔的先賢大儒也無法準確的回答這個問題。
它們從人類開始開啟智慧的那一天開始便已經存在,或許有一天後來人能夠解開這個問題,現在的杜鵑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畢業感言(屬於誰,你懂的,騷年。)
此篇只為了第一臨床醫學院的學子而設,具體人名隱去。
畢業無敵,中醫不死。
十萬大水:
鳳凰花開的時候所有人套上黑色禮服塗抹成統一的色彩筆直的站立成黑色的蠟燭終於向我們的青春說了再見。
那年秋天後,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