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去,再來宣旨!”王韶隨手在吳驥肩頭拍了兩下,吳驥那感覺,就象用大錘在砸似的,這個王韶好大的力氣。
“王樞密,請!”吳驥後退一步,要跟在王韶身後,卻給王韶一把拉到身邊,笑道:
“吳兄弟,莫拘這些虛禮。來,我們一道進城。”
吳驥也不是矯情的人,與王韶一道進城。
看著兩人肩並肩的進城,周威等人眼裡全是豔慕之光,能得王韶稱為兄弟已經很難得了,更別說與王韶肩並肩入城,周威就從來沒有見到過,眼珠差點砸在地上。
在歸信百姓眼裡,欽差大臣如此禮遇吳驥,這是天大的好事,個個歡喜不已。若無吳驥,歸信早就給流風盜屠了,更別說,在吳驥的率領下,歸信軍民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在歸信軍民眼裡,吳驥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吳驥越是受重視,對他們來說,越是歡喜。
最歡喜的莫過於吳清和楊秀秀二人了。對吳清來說,吳驥是吳家莊的秀才,是吳家莊的大人物,他給吳家莊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吳家莊原本是個小山莊,一年累到頭,也不過混個溫飽。如今,吳家莊的人都奔“小康”
了,日子比以前好得太多了。
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作為吳驥的叔父,他倍覺有光。
對於楊秀秀來說,她的夫君越是出息,她越是自豪,一雙俏媚眼裡全是星星,臉上泛著喜悅,好象一枝喜鵲,就差歡歌了。
一進入歸信城,王韶一打量,很是震驚道:“打得真辛苦!用五百歸信軍,兩次打敗進攻歸信的遼狗,第一次是兩千人,第二次是五千人,不容易口網不容易,特別不容易。”
他是名將,實打實打出來的名將,深通兵道,自然知道以區區五百軍隊取得如此戰績,那是何等的不容易,殘破的歸信城就是最好的證明。
“更難得的是,你竟然率三千歸信軍民解了雄州之圍。”王韶感慨無已:“莫說三幹雜牌軍,在那種情形下,就是我,少了三五萬軍隊也不見得能解雄州之圍。”
雄州丟失三分之二,只餘三分之一,這對雄州軍民來說,軍心士氣的打擊太大了,要想解圍,沒有數萬大軍根本別想做到。而吳驥,卻是以區區三千人就完成了,這著實是一個奇蹟。更別說,這三千人,還是男男女女組成的雜牌軍。
“王樞密過獎了,運氣好而已。”吳驥謙遜一句。
“吳兄弟,叫王兄。莫叫甚樞密不樞密的,聽著彆扭。”王韶雙眼一翻,精光暴射,一雙眼睛明亮如同九天之上的烈日。
“謝王兄。”吳驥對王韶的直性子非常喜歡,對他的名將氣質更是欽佩,也不矯情。
來到縣衙,鄭太下令擺香案。香案擺好,鄭太率領歸信軍民跪了下來,準備接旨。
王韶站到香案前,展開聖旨唸了起來。這道聖旨是由宋神宗寫的,是千古一絕。之所以叫千古一絕,並不是其文采華麗,堪為文章表率,而是其內容太多,竟然寫了整整三張皇綾。
聖旨裡寫得最多的就是讚美之詞,宋神宗的文筆不錯,一通華麗的溢美之詞,把吳驥誇讚成了神人,幼讀兵書,深通兵道,有孫吳之才,料敵機先,前朝名將李靖郭子儀之流不能過,本朝潘美、楊業、曹彬也得遜色;通曉百家之說,四書五經不在話下,工巧之事更是精通,當世無雙….,一通誇獎之詞,怎麼好聽怎麼誇,王韶是扯著嗓子,抑揚頓挫的念起來,唸到歡喜處,更是搖頭晃腦,頗有幾分孔乙己的神韻。他的嗓門本來就很大,這一刻意宣揚,跟打雷似的,嗡嗡查響,生怕有人聽不見似的。
“我有這麼好麼?”吳驥聽著長長的聖旨,越聽越糊塗,暗中轉念頭:“我上一世是買過《孫子兵法》,看了不過三頁,再也沒有讀過兵書了,竟然是幼讀兵書,有孫吳之才,我自己怎麼沒有發現暱?若是早發現,我就去當兵,說不定能混個上將噹噹。‘“四書五經?我根本就沒讀過,那種老吉董,有幾個現代人在讀?有是有,肯定不包括我。”吳驥聽到四書五經,念頭轉得更快了,差點笑出聲來。在現代社會,孔聖人變成了老二嘛,叫孔老二,下面那個傢伙。
這聖旨很長,洋洋灑灑的三張皇綾,念來要費很多時間,鄭太暗自心驚:“這都是甚聖旨?歷來聖旨一張皇綾足矣!寫滿三張皇綾的聖旨,本朝沒有過。前朝也沒聽說過,好象從秦始皇開始,就沒有過這樣的聖旨,官家真是太歡喜了!“王韶直到念得口乾舌燥,這才唸到正題,吳驥立下如此大功,升吳驥為龍圖閣學士、知歸信軍都指揮使。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