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英國人和法國人的口中還譴責了一下日本人的不正當的侵略,還遺憾了一下日本人在華夏的一些暴行。英國人還讚揚了半天華夏人的反抗法西斯到底的無畏精神,讓旁邊的法國人的臉色倒是難看了一陣。
“英國人這不就是明擺著挑動我們和日本人打一場?無論是最後是誰勝了,英國人在那邊恐怕都能鬆一口氣。”孟享不禁失笑道,“不過,美國人倒是像老好人似的,偏向了日本人。據說,美國和日本的經濟來往已經降到了歷史最低。那麼說,美國人的利益也不是在日本人本身了?”
孟享沉思了一陣,長舒了口氣道:“幸好日本人和英美此時沒有聯合的打算,要不然我們要困難許多。雖然我們不怕他們的聯盟,但麻煩太多了。”
他掃了一眼恭立的鼠二一眼,又悠悠嘆道:“未來一段時間內,華夏沒有盟友。德國人暫時不行,眼下我們那些幫助我們建設工業基礎的外籍人士,可大多數是仇德的。此時華夏的工業基礎還沒有打牢,如何能在此時和視德為敵的英美翻臉?況且此時德國人風頭正盛,與之結盟,恐怕是要當小弟的命。還是過一段時間,有更多的好處了再說。
至於英美更不行,用不了多久就要算總帳的。有些帳,即使過上百年也是要還的”
孟享的眼神飄向了虛空處,從1840年到現在已經一百年了,但一些恥辱依舊不敢忘懷。
至於日本鬼子的罪惡,華夏人的心中記得更加牢固。
左袍輝緩緩的在街上走著,幾年前在南京的一幕幕更是就像在昨天,還沒有被時間褪掉血色。那青色的石板路和遠處灰色的巨大城磚上彷彿血漬凝固而成,壓得他喘不過氣。
拐進一條小巷,殘冬的晨曦只照了半個小巷,去年秋天牆頭青瓦間留下的幾株枯草經過了一個冬天依舊不曾斷折,此時正在兩隻麻雀飛起扇動的微風中輕晃。
沉思緩緩低頭而行的左袍輝也被那兩隻麻雀驚醒,擺擺手制住了身後兩名衛兵的跟隨,掃了一眼頭頂湛藍的天空後,重新整了整衣衫,跨步走到了巷子最裡邊的那戶人家門口,輕輕的敲了敲。
“梆梆”門板傳來的悶聲在小巷中迴盪,但遲遲沒有人來開門。
左袍輝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梆梆的敲了幾下。
“誰啊?”良久後,門後拖著長音的那一聲蒼老的問話就像是經過了時間的消磨,只留下一個即將消亡的迴音一樣。
“我”左袍輝激動把雙手摁到了門板上,透過門縫輕聲呼道,“我是三順”
門內咣噹一聲響,似乎什麼被絆倒了,但在左袍輝著急的想把門撞開的時候,門卻開啟了,一張花白頭髮的老婦人褶皺的臉探了出來。
左袍輝從那些皺紋中不斷的搜尋著昔日熟悉的影子,最終鬆開扶著門框的手,跪倒在地,痛呼道:“娘”
那老婦人直勾勾的瞪著掛著黃白眼屎的雙眼盯緊了左袍輝,伸出一隻顫呼呼的手向前伸了伸,稍稍一猶豫,又被左袍輝伸出的右手扶住摁在了他的臉上。
“娘,是我,是三順。是我回來了”左袍輝哭訴道。
老婦人有些呆滯的眼輪左右滾動了一下後,又繼續緊盯了左袍輝,軟倒在地。良久以後,小巷中才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長哭聲。
等到老婦人安定了情緒後,左袍輝攙扶著她步入小院,晨曦的陽光此時已經照耀在房子的牆角。一個老頭蹲在牆角,佝僂的背影還是讓左袍輝看到了昔日熟悉的影子。
“爹”左袍輝忙高聲叫道。
老頭緩緩的轉過身來,只是呆滯的望著左袍輝,良久也不發聲。
“主任”身後一箇中山裝的三十多歲男子匆匆跨進門來。
左袍輝不經意的擦了下眼角,朝後一揮手,沉穩道:“都拿進來吧”
繼而他笑著對母親說道:“我帶了點東西”對於老爺子的脾氣,他是瞭解的。恐怕即使原諒了他的當初不辭而別,嘴上也肯定硬頂著不說。
“爹三順我回來了”他再次喊道,扶著此時依舊有些站不穩的母親卻不敢撒手,要不然此時他也要跪倒在父親身前了。
“三啊,你爹……”左袍輝的母親剛要說什麼,卻被門口的一聲報告打斷了,幾名先鋒軍士兵抬著一堆東西走了進來。
“抬進去”左袍輝順手一指道,在先鋒軍中,他的薪水很高,此時衣錦還鄉自然是買了一大堆的禮物。
不等那些士兵行動,左袍輝的父親左舜民面色驚恐,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幾步快跑後,又撲通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