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燕南楠死去的同時,天魔城外五十里的屍陰宗的主力營地內,一名花白鬍子的老頭,跌跌撞撞地跑進了燕南天的大帳,神色慌張地大叫道:“宗主,大事不好了!大長老死了!”
“什麼?你說我妹妹死了?”
坐在大帳內,一個正坐在蒲團上閉目調息的彪形大漢聽聞之後,一睜眼,隨即便“呼”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厲聲喝道:“馬國強!你別在這裡妖言惑眾!漢國北方就只有一座烏南城還沒打下。雖然此城有護派大陣,但城中的守將不過築基期修為。南楠和鐵柱兩人,可都是金丹期修士,他們就算打不下來,也斷無危險。怎麼可能戰死呢?”
那花白鬍子老頭正是屍陰宗的二長老馬國強,有著金丹初期巔峰的修為,而那彪形大漢不用說,正是屍陰宗的宗主燕南天。
馬國強一臉悲痛地說道:“宗主,此事千真萬確啊!早在三日前,三長老穆鐵柱的本命令牌便破碎了。但因宗主您當時說要研究屍爆術,叫我們不要打擾您。可如今大長老的本命令牌也破碎了。不通知您不行了!”
“那你速速帶我去存放各位長老本命令牌的地方看看!”這下燕南天再也無瑕研究屍爆術了。如果當真北方的大軍出了問題,那他這隻部隊便成了深入敵方勢力的孤軍,面臨被天魔宗兩面夾擊的危險。
馬國強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便引著燕南天到了那放置屍陰宗七名長老的的本命令牌所在處。
燕南天走到靈牌前,仔細打量,果然見放在第一位的燕南楠的令牌和第三位的穆鐵柱令牌已經破裂了。
他這時頓時便只覺頭腦一陣昏眩。他的父母早在當年便死於天魔老怪手中。只有妹妹與其相依為命。然後兄妹倆一直憋足了勁想要報仇血恨。
為了從五毒教那裡多爭取到一些靈石和丹藥,以提高自己的修為,替屍陰宗招兵買馬。兄妹倆在五毒教面前,可謂放下了做人的所有尊嚴,卑躬曲膝之極。
當年兄妹倆為了讓五毒教同意給他們結金丹,以讓他們晉階金丹期。燕南楠甚至還自薦枕蓆陪五毒教的副教主採陰老魔侍寢了數晚。而那採陰老魔最喜虐待美女。燕南楠臉上的那道傷疤便是被採陰老魔所傷。
兩人忍受了這麼多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受盡了別人難以想象的屈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殺回漢國,替父母報仇,重振屍陰宗。
可如今,眼看形勢一片大好,天魔宗的基石已經搖搖欲墜了。自己最心愛的妹妹和妹夫卻突然戰死了。這讓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悲?
就在燕南天痛不欲生之時。馬國強見他的眼神已經陷入迷離之中,方連忙抓住他的手提醒道:“宗主,還請節哀順變!如今北方的形勢必然已經惡化,我們要不要先撤去對天魔城的進攻,先回師烏南城呢?”
馬國強的這一聲呼喊倒是把燕南天從迷離的情緒中驚醒了過來。他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在深吸了一口氣後。連連搖頭道:“不行!現在我們已經把天魔宗壓得喘不過氣來,如果現在突然撤退。必然會讓他們有了喘息之機。一旦塗俊德趁機率軍掩殺過來,我們恐怕便會由一場有序的撤退變為潰退。”
頓了一下後,他又接著說道:“就算塗俊德是個多疑之人,沒有馬上銜尾追來,也必然派人打探調查。以天魔宗在漢國積累多年的底蘊,要不了多久。便會知道烏南城發生的劇變。屆時,一旦他們和在烏南城的天魔宗修士聯合夾擊,我們便會遇上之前天魔宗的嚴峻局勢,會兩面受敵,陷於苦戰之中……可我們卻沒有天魔宗那麼雄厚的基礎,很有可能便是一潰千里,再次遭遇滅派危機。”
馬國強一聽,亦是嚇了一大跳。他眉頭皺了一皺,然後著急地問道:“宗主,那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呢?總不可能一直讓背後有顆釘子,威脅我們的後路吧。”
燕南天思忖了片刻之後,方沉聲說道:“彆著急,烏南城的天魔宗修士,應該只是等到了一兩個修為足以壓倒南楠和鐵柱的高手。他們不可能有太多的兵力。依燕某估計。他們暫時還無力南下。我們可以依然做出一副圍攻天魔城的姿態,但只是圍而不打。讓天魔城的敵人不敢輕舉妄動。待敵人已成驚弓之鳥時,再迅速起兵北上,一舉殲滅北方的天魔宗殘軍!”
馬國強聽聞之後。卻是有些疑惑道:“可是,宗主,敵人在城外有許多探子,如果我們的大軍真要北上的話,只怕瞞不過他們。”
“呵呵,別怕,就算他們真的能夠偵查到我們大軍北上,我也有辦法讓他們不敢來追!馬長老,你就放心好了!”燕南天這時已經平靜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