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殿下,衛侯府的二公子被狠打了一頓,幾乎滿身是血被拖出了皇宮。剛剛才被衛侯府的馬車接走。”
沈鉉坐在椅子上,聽著屬下的稟報,眸光微微閃了閃。
“衛侯府,衛長德……”他低聲呢喃著,眉頭緊鎖,顯然想不通為何皇上會動那樣大的怒火。
“不知分寸,不懂尊卑。”沈鉉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叨著,“父皇是要警告誰?”
九五之尊本來就是喜怒無常的,無論是什麼性子的人,只要成了皇上,都要學會喜怒不形於色。今上在這一點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這件事情能讓皇帝如此震怒,甚至直白地說出這八個字,很顯然衛侯府有人觸及到皇上的底線了。
衛侯府自從衛侯爺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之後,名聲已經大不如前了,究竟哪一點讓今上這樣警告?
“殿下,是否要問問李總管或者王太醫?”那個侍衛低聲建議了一句。
皇子打探今上的事情,都要掌握一個度。不過看著六皇子這副模樣,很顯然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再細查也是無可厚非的。
“不,暫時不要跟他們兩人接觸。父皇這次是真怒了,肯定十分忌諱人打探,這時候不能出去當靶子。”沈鉉立刻搖頭拒絕,如果是平時他還會鋌而走險,但是現在他想到了一個更加適合的人選,還不用擔驚受怕地去收買。
“詢問那兩個事外之人,不如找當事人親自談談。派人去衛侯府探探,看大公子什麼時候醒過來,能跟我有見面的機會。”
皇宮裡的諸位貴人,因為皇上的怒火,一個個心心念念地打探著。另一邊的衛侯府,則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二公子不僅沒有得到皇上的垂青,甚至還被打得這樣慘,連轎子都沒有一頂,就這麼跟死狗似的扔在宮門外。後來還是衛侯府得了訊息,才派了轎子來接。
之前三房的得意洋洋,一下子偃旗息鼓了,甚至是惶惶不安。恨不得每日夾起尾巴做人,只希望府裡這些人把他們當做透明的。
衛長安則是強作鎮定,她恨不得立刻就醒過來去查探,究竟自己為何中毒了。但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她繼續裝暈,洗脫自己的嫌疑,所以只得忍著。
***
“今兒是我們周侯府的大姑娘施粥的第四十一日,時間不多了,還有要領粥的儘快!”街頭上依然有周侯府的下人擺了粥棚在施粥。
街上早就排了長長的隊伍,幾乎所有人都對這素未謀面的周家大姑娘讚不絕口,誇她是慈和人,觀音在世也不過如此了。
“侯府廚房做出來的粥就是與眾不同,這味道鮮啊,舌頭都能吞進去!”
“就是啊,我家孩子每日連自家飯都不吃了,就要吃周侯府的一碗粥。吃完了就特別興奮,一日不吃啊渾身都難受。”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熱情洋溢地討論著周侯府的善行。
周玉玲要誠心祈福七七四十九日,所以這施粥也要滿四十九日。京都的街頭巷尾無一不知,甚至聽說今上都曾稱讚過這位一心向善的周姑娘,只等著四十九日完了,恐怕要給無數的封賞表示嘉獎。
“今日的粥已經發完了,對不住各位。有沒領到的,明日再來!”發粥的小廝對著排在後面的人輕聲致歉,態度十分良好。
“不不不,求求你了大爺。我這幾日身體不知怎麼的忽然就不好了,可能就要不行了。你行行好,讓我再吃一碗你們府上的粥,不吃的話恐怕我即使去了陰曹地府,也不安穩!”忽然一個叫花子躥了出來,拱著腰背,低三下四地求著。
他的聲音不算小,甚至帶著幾分哭腔,這語氣說得周圍的人都覺得他異常可憐。
那個小廝看他可憐,臉上露出幾分躊躇的神色。
“這位爺,您看這孩子也在病中,大夫說他的情況兇險。即使生病了,也在哭著喊著要吃你們府上的粥,賞一碗吧!”一個衣著乾淨的夫人,懷裡抱著六七歲大的小男孩兒,也跑過來求。
那小男孩兒嘴唇蒼白,雙眼無神,看起來十分沒有精神,不過嘴裡還在不停地嘟噥著:“我要吃粥。”
“給點給我吧。”
“我家孩子也不吃飯,就等著粥呢!”
這兩個人開了口,立刻周圍引起一片共鳴聲,好像周侯府這粥是仙丹妙藥似的,每日吃上一口心裡才舒坦。
“不行,我們府裡真沒有了!”那個小廝原本猶豫的,也立刻沒有餘地的拒絕了。
“求你,求求你啊!我真的快不行了!”那個叫花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