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你不專心啊。”對面下棋的寧全峰放下最後一顆棋子,臉上帶著幾分調侃的笑容。
楊琪看著自己這方的白子已經陷入了困局,並且被狠狠地絞殺,不由得聳了聳肩。
“阿琪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齊大人這麼多年樹敵太多,想要對付他的人數不勝數,只是可惜了沙仲,年少有為卻註定這下半生都不得在朝為官。”五皇子輕笑了一聲,偏頭看向楊琪。
楊琪擺了擺手,沒有接話。
他看著齊沙仲,一方面是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畢竟他現在的處境,跟之前的齊沙仲何其相似。他父親在朝為官,還是所謂的“天官”,日後只要是被人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那麼他就是第二個齊沙仲,甚至還不如姓齊的。
另一方面他是受人所託。
馬車搖搖晃晃地繼續往宮裡行駛,齊沙仲依然傻呆呆地看著那個方向。過了許久,他才捏了捏手掌,掌心裡握著一張字條。
“等你數日等到白頭,速去找六。”
那張字條只有手指寬,字型很小,字跡也比較潦草。寫字的人應該比較急躁,寫到最後沒有位置了,索性就停在六這裡,好像話說了一半也不管了。
齊沙仲看了半天,也沒鬧明白楊琪悄悄塞給他這張字條的意思。
這“六”究竟指的是誰?是六皇子嗎?既然紙條比較小,那麼就不要寫前面半句話啊,羅裡吧嗦的,成何體統!
***
“小美人兒,我來啦!”楊琪搓著手進來的時候,聲音裡透著十足的急色。
只是他還沒有笑完,剛看清楚房間內坐的人,整個人臉上的笑意就僵住了,進而眨了眨眼睛,十分不快地嘖了一聲。
“又怎麼了?我的小美人兒被你弄去哪兒了?我又沒有斷袖之癖!你把我的人還給我啊!”楊琪的語氣明顯很不好,他緊皺著眉頭。
他剛剛都已經脫了一大半,外頭有人喊他說有急事找,結果出去一趟再回來,躺在床上等著他的小美人就不見了,換成了衛長安這個漢子,如何能讓他不氣惱!
衛長安坐在圓凳子上,看著周圍粉紅色的簾幕,連床上用品都帶著十足的曖昧氣息,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你急什麼?把衣裳穿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她替自己倒了一杯清酒,自斟自飲起來。
楊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褲帶有些鬆散,前襟大敞露出胸膛。
“都是男人怕什麼,待會兒把我美人還給我又得脫,麻煩!而且哥哥長得比你好!”楊琪挎著大步子走了過來,就坐到衛長安的對面。
她下意識地掃過去一眼,楊琪的體魄自然是不能跟六皇子比的,顯得十分瘦弱。衛長安面無表情地衝著他哼了一聲,好個屁!
“殿下讓你知會齊沙仲去找他,為何沒有見到人?”
楊琪正抿著酒,聽到她這麼說稍微愣了一下,轉而舉著酒杯難以置信地說了一句:“不可能!我前幾日就讓他去找了。那個傻種難道連字都不認識嗎?”
衛長安依然看著他,眼睛輕輕眯起,帶著幾分逼問的意思。
“這可不怪我,他原本就是一根筋。說不準他就是故意不去找六皇子的!”
“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楊琪和衛長安對視了一眼,他上次被六皇子給嚇怕了,不由得輕咳了一聲指揮著衛長安:“你去開門!”
門被開啟,果然是沈鉉站在外面。衛長安讓開身體,露出裡面的楊琪。
“殿下。”楊琪立刻彎腰行禮,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只是過了半晌,都沒有聽到外面的人讓他起身。他疑惑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就見到六皇子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逡巡,最終停留在他□□的胸膛上,臉上的表情明顯帶著幾分不滿。
“咳咳——”楊琪輕咳了幾聲,抬手將前襟整理好。
不過他依然沒聽到六皇子跟他說話,這回沈鉉的目光停留在他鬆鬆垮垮的腰帶上,神色之間已經轉換成了鄙視。
“咳咳咳——”楊琪這回咳得更嚴重了,他無奈地站起身將腰帶繫好,頭髮整理好,一副全副武裝的狀態。
“嗯。”沈鉉總算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衝著衛長安挑了挑下巴:“長安,出來。”
那兩個人把門帶上了,就再也沒有回來,只剩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楊琪,看著緊閉的房門,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所以六皇子對他的衣著挑剔了半天,最後給他的回應只有一個“嗯”字。呵呵,去你孃的皇家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