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小廝和護衛們也都出手,不過人數上並不佔優勢。
“刺啦——”一聲,衛長安的肩膀處中了一劍,不過並沒有傷到她,只是把那邊的衣衫給割開了。
她的眼神裡隱隱有幾分急躁,手上出劍更快,好幾個圍攻她的刺客,一下子也不好近身。
“刺啦——”又是一聲,這一劍是從斜側方刺過來的,直接從她的胸口滑過,流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衛長安皺了皺眉頭,這些刺客一窩蜂湧上來,似乎並不是來取她的命。因為她沒有感覺到多少殺氣,而且這些刺客的武藝不弱,衛長安對付兩三個還勉強,但是面對四五個早就不敵了。
如果這些人真的是來殺她的,恐怕現在早已聯手把她變成了一具屍體了。
“刺啦”這回她另一邊胸口處的衣衫也被劃開了,衛長安下意識地低頭,她的心底隱隱產生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果然等她的身上有了這三道長長的劃痕之後,那些黑衣人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立刻停手後撤。
還不等衛長安做出反應,竟然從旁邊的二樓視窗冒出一盆水來,直接潑到了她的身上。
“哈,衛侯府的大公子竟然是個女人!”對面忽然傳來一道低沉而悠遠的聲音,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黑衣人,他的聲音傳播得很遠,那些忙著逃命的老百姓好多都聽到了這句話。
有幾個離得近的,直接嚇得停住了。
衛長安心裡一片片發涼,她終於知道,這些刺客的確不是來殺她的,而是要她當著京都整條街人的面,暴露她的女兒身,甚至還是以這種殘忍的方式。
那三次戳刺,留下的劃痕都很長,她前面的胸衣都被割開了,現在一盆水澆下來,恐怕已經束縛不住她胸前的兩團不同於男人的形狀了,只怕她這次真的要丟盡顏面。
這一世的女兒身暴露,還不如上一世呢!至少上一世她還留得清白在,這次完全可以上山和楊夫人作伴了,被這麼多人看去了些許暴露的胸口,恐怕她真的該以死謝罪了。
就在這個瞬間,衛長安的腦海裡滑過無數悲慘的念頭。
“怎麼這麼不小心?”忽然感覺一個重物落在她的背後,一件披風蓋在她的身上,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衛長安的心落回去一半,她稍微冷靜下來,才發覺自己在發抖,那盆冷水澆下來當真是透心涼。
她身上披著的披風,明顯是男人穿的,很大直接將她整個人都罩住了,特別是胸口處捂得嚴嚴實實,一絲不漏。
沈鉉的親兵也跟著追向那些刺客,沈鉉抱住了衛長安,看著她不停發抖的樣子,心底生出了幾分惱怒和疼惜。
“沒事兒了,別怕,沒人看到你。”沈鉉就在她的背後,輕輕湊近了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甚至他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地伸了一隻手到披風裡面,慢慢地摩挲著衛長安的後背,似乎在給她力量一樣。
原本繃得緊緊的衛長安,此刻也稍微放鬆了身體,彎下腰輕輕地倚靠在他的懷裡。
男人的手掌很溫暖,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她的後背,不停地安撫著她顫抖的身體,和一顆極其不安定的心。
是誰看破了她的女兒身?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來揭露?
恐怕背後那人不會善罷甘休,以後還會想盡各種方法來拆穿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別害怕,長安。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們藉此機會主動承認你的女兒身,你沒有建功立業,父皇也沒有見過你,衛侯府更沒有請封你當世子,所以不算欺君之罪的。衛侯府的其他人也不會被牽扯進去,你只需要想要等你恢復了女兒身,如何應付府裡的人和事兒就好。”
六皇子牽扯著韁繩,慢慢地在街道上走,不時有幾個路過的百姓偷偷抬眼打量。但是隻能看見長安公子低著頭坐在馬背上,身上黑色的披風把她所有的身體都遮住了,連今兒他穿什麼衣裳出來的,都沒人能瞧得見。
“一切都有我在,等你在衛侯府稍微穩妥了,我就跟父皇求旨賜婚。”沈鉉見她的神情還是透著十足的陰鬱,心裡對那些刺客更是恨之入骨,但是卻絲毫都不能表現出來,還得拿出最大的溫柔態度來安撫衛長安,只希望她不要將這些事情掛懷於心。
衛長安輕輕點了點頭,她長長地輸出一口氣。等到遠離了喧鬧的街道,到了人少的地方,她才敢徹底地放鬆自己,完全倚靠著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