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時候,單位裡考取了幾個大學生。有一個女生臉圓圓的,很愛笑,不時還俏皮地吐下舌頭。他震愕地看著她,如同看到了從前的舒暢。
他沒有生出什麼歪心,他只是想在她身上尋找到一些往昔令他心動的痕跡。他己升作單位中層主管,他在工作上照顧她,在工作上關心她。現在的女孩太早熟了,在一次一同到外地出差時,兩人都喝了點酒,她撲進了他的懷中,他亦沒有推開。
女孩有男朋友,並不要求他的天長地久。
歡笑後,他坐起身抽菸,心裡面沒有一點點的快感,而是一片荒涼的孤寂。
她的身上哪裡有舒暢的影子,舒暢是獨一無二的。他苦笑。
他們的關係卻保持了下來,和愛無關,他的心太冷了,需要一個實在的擁抱來溫暖他。
談小可發現了他和女孩的關係,某一次,將他們捉姦在床。
談小可揪著女孩的頭髮,打了女孩一個耳光,威脅要把這事鬧到單位去,女孩跪下來求她,答應與他斷絕關係。
他看著這一幕,不感到任何羞恥,反而有種墜落的愉悅。
他是壞了,壞得透透的。
談小可絕望的看著他,問他為什麼會出軌?
他聳聳肩,漠然地說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需要生理發洩。
你沒有把我當你的妻子嗎?談小可哭著問。
那你把我當成你的丈夫了嗎?他反問。
四目相對,如兩個陌生人。
如果你想離婚,我同意。他淡淡地說。
談小可閉上眼睛。離婚能解決問題嗎?男人分兩種,壞的和好的,她遇到過壞男人,以為這次碰上了好男人,可好男人也是會變壞的。
天下男人都一個樣。
她沒有提出離婚,只是問他,你會不會收心?
他仰天長嘆,他還有心嗎?
日子如一潭靜水,平靜地繼續往前流淌。
寒雪紛紛的黃昏,他給女兒買玩具,剛出門,突然停住腳步,舒暢挺著個肚子站在街頭,微笑地看著手裡拿著一塊烤紅薯的裴迪文。
“別急,有點燙。”裴迪文撕去紅薯外面的皮,湊近嘴巴吹了吹,再小心翼翼地遞到她的嘴邊。“慢點咬。”
“我都想了很久,怎麼捨得慢點咬?”舒暢嬌笑著,大口大口地吞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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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迪文寵溺地拭著她嘴角的碎末,攬著她的腰,向停在一邊的歐陸飛也走去。
“唉,香港怎麼沒有賣好紅薯的呢?不然,我太太想吃時,就不要坐飛機到濱江來了。”
“心疼錢了?”舒暢嬌媚地看他,眼一轉,看見了愕然呆立的楊帆,微微一怔,淡淡點個頭,挽著裴迪文,從楊帆身邊走過。
“我是心疼我太太,懷孕七個月,為塊紅薯,還得坐這麼久的飛機。”裴迪文說。
楊帆久久地待著,任雪花染白了雙肩。
他知道,這樣恩愛甜蜜的一幕,他曾經擁有過,可是他已徹底丟失了。
番外:三,溫哥華,春(上)(VIP)
“寧,請節哀!”山姆拍拍寧致的肩,碧藍的眼眸象海水一般閃爍著波光。
寧致一身黑衣,面無表情地看著牧師喃喃地念叨著經文,漆黑的棺木緩緩放入坑中,不一會,上面落滿了一枝枝長莖的白玫瑰。
“我沒事。”他黯然地對山姆擠出一絲悽婉的笑意。
其實,對於他媽媽來講,去天堂遠比呆在溫哥華開心得多。她這一生,從來沒有在哪裡定居過很久,現在,總算讓靈魂安寧了。何況。在天堂的那一端,他的父親已經在等著她了。
能和父親長相廝守,是她最大的心願。
“你有什麼打算嗎?要不,來我父親公司做事?”山姆問道。
山姆是寧致的大學同學,算是寧致在溫哥華最要好的朋友了。大三時,兩個人相約去攀巖。寧致已經快到山頂了。山姆在他身後,突然腳下一滑,寧致伸手拉他。他沒掉下去。寧致卻因為重心不穩,一頭栽入了山谷,在床上躺了半年,面部還做了大面積的整容。
從那之後,山姆對寧致總有說不出的內疚。寧致的家境不太好,父親在他剛移民過來時就死了,母親有些抑鬱症。寧致課餘時間都在外打工。貼補家用。山姆總是儘可能的給寧致一些物質上的幫助,還得不傷及到他的自尊。
寧致是一個驕傲的人。
寧致沒有接話,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