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就兩個房間,景澤一會就找到了曲靜深。曲靜深正倚在牆根那昏迷著,他身旁站著個警察正在打120。曲靜深臉上還有風乾的血跡,外套上也是星星點點的血。剛才還風風火火的景澤看到這情景,腳下有點發虛,就跟踩上孫悟空的筋斗雲似的,可是卻不懂咒語,筋斗雲半步也走不動。
那打完120的警察看回頭睨了他一眼:“你是家屬嗎?”
景澤這才回神,三步並兩步跑到曲靜深身邊。他單膝跪在地上,伸手擦了擦曲靜深臉上的血跡,可是血乾涸在上面,怎麼擦都擦不掉。
景澤把曲靜深的頭小心地抱到懷裡:“兔子…兔子,我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景澤的手忍不住的顫抖,才一天的時間,他家活蹦亂跳的兔子怎麼就變樣了呢?
景澤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他在給在場所有人一耳刮子,雖然這想法極其無禮取鬧,但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心中壓抑著的情緒。以前景澤還會嘲笑他是農村人,並且自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城裡人”的優越感,可現在一腦補他家兔子這些年受的罪,就難受。
直到景澤抱著曲靜深坐到救護車上,心裡才稍微平靜了些。他問隨車護士:“他沒事吧?”
那護士在曲靜深身上來回摸了摸,直到摸到胸口的時候,曲靜深緊緊皺起眉頭,那護士停下手上的動作,說:“可能胸腔受了點傷,等到醫院再仔細檢查一下。”
景澤這才放心,抱緊他家兔子,給他找個舒服的姿式。小白在救護車的角落裡瞧著這一幕,心裡有些酸澀,有些嫉妒。從景澤抱著曲靜深從樓裡面匆匆忙忙地出來,到現在,那個吊兒郎當的男人,似乎和平時都不太一樣。小白瞧見了昏睡在他懷裡的人,說不上帥氣,頂多也就算長的不錯,看著舒服。
景澤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裡的小白:“不好意思,麻煩你啦,回家休息唄,改天請你吃飯。”
小白說:“沒關係,我回去也沒事兒,我陪你把哥送醫院吧,哥你別擔心,一定沒事的。”
景澤朝他笑笑,算是接受安慰。回頭又輕輕擰擰曲靜深的臉:“死兔子,敢有事,哥乾死你~”景澤摸摸曲靜深乾裂的嘴唇,對身邊的護士說:“他嘴唇乾,能喂他點水嗎?”
那護士說:“先別,你拿酒精幫他擦擦吧,他胸腔受傷,咽水應該挺難受的。”
景澤這回挺老實,他默默地接過酒精棒,小心翼翼地幫曲靜深擦乾裂的嘴唇,生怕弄疼他。
等到了醫院,做完醫生吩咐的檢查已經凌晨四點。中間景澤回家取了趟存摺,幸虧二胖借的錢還有不少。小白替景澤在醫院守著曲靜深,他趴在床邊上盯著曲靜深看,他挺有親和力的,但說清秀,遠不如自己。
景澤從家回來,進病房門就對小白說:“先回去吧,謝謝你~小白。”
小白笑著說:“不客氣,那哥我先回,明天燉了湯來看哥。”
等小白離開,景澤才仔細地幫曲靜深換上病服。雖然提前有心理準備,可是當景澤看到曲靜深胸口紫黑色的淤血時還是淡定無能。他罵了句我操,頓時渾身跟打了雞血似的想揍人,可是一看躺在病床上的曲靜深,還是慫了。
景澤這回可不敢再往床上跟他擠一起睡了,他搬個板凳守在床邊,握著曲靜深的手。曲靜深的手一點也不光滑,但卻很乾燥很溫暖,景澤把他的手貼到自己臉上,少男病又犯,撒著小嬌:“你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