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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桃花神君默默望著愛女,半晌沒有出聲。

宮天寧也喜笑顏開地掀起窗簾,道:“島主,已經到海邊丁,咱們落船吧?”

凌茜突然跪倒於地,哭叫道:“爹……”

桃花神君黯然向窗外揮揮手,輕撫著凌茜的秀髮,許久許久,才嘆了一口氣,道:“孩子,他至今不來,大約是不會來了。”

凌茜仰起淚臉,用力搖著頭道:“不!不!他一定會來的,爹爹,我們再等他三天……。”

桃花神君哼了一聲,隱隱可以聽見剛牙磨得悉悉作聲,驀地沉聲道:“落船!”

凌茜放聲大哭,死命扯著父親的衣襟,哀聲道:“爹,求求你老人家,再等三天,他一定會來的……”

桃花神君只是冷漠地搖搖頭,道:“已經等了他二個月,他即使現在趕來,爹也不會讓他再跟你見面,你們的緣份,到此已盡。”

宮天寧興沖沖到海邊僱了五艘大船,一字兒排在岸邊,車輛馬匹,全下了船。

桃花神君換乘軟轎,也下了船,凌茜已哭得聲嘶力竭,由幾名侍女挽扶到艙裡。陸整與船家商議一陣,進艙稟報道:“據船家回稱,現在北風剛起,潮水也正漲,如要啟旋,正好趕上風潮,天明以前就可以抵達桃花島了。”

桃花神君沉吟不語,緩緩回過頭去,向後艙望了一眼,艙間簾幕低垂,裡面傳來一聲悽切的啜位!

他木然的臉上,忽然掠過一抹憐惜之色,長嘆一聲:竟未回答陸望的話。

陸方忍不住也望了望後艙,然後壓低嗓子,悄聲道:“公主與那陶公子不過數面之緣,沒想竟會痴情到這種地步。”

桃花神君喟然一嘆,低聲喃喃道:“唉!孽障!孽障!”

陸方連忙又道:“錯過午刻潮水,便要到半夜子時才會再有大潮了,島主的意思,是立刻啟旋呢?還是稍候半日,待子時漲潮再走?”

桃花神君緊皺著眉頭,道:“唉!這可憐的孩子……你去吩咐船家,靜待子夜大潮時啟旋,無論如何,不能再延時刻了……”

凌茜在後艙裡聽見,號哭著奔了出來,撲地跪倒,叫道:“多謝爹爹……”

桃花神君流露出無限憐愛,撫摸著女兒宛如帶雨梨花似的面龐,柔聲道:“孩子,你這是何苦啊……”

話未說完,兩滴晶瑩的老淚,己默默順頰滴落襟前。

海潮輕吻著沙粒,一浪消退,另一個浪花又湧了上來。

船舷邊,波瀾相擊,發出一聲聲落寞單調的音響,粼粼波紋,已漸漸由碧藍轉變成金黃色,日輪悄然沉入西山。

正當夜幕擴張的時候,距離海邊半里多的一處小鎮上,如飛馳來—騎通體烏黑的駿馬。

那駿黑馬雖然神駿非凡,但此時也遍體汗跡,鼻口中吐著白氣,馬上一位儒衫少年騎士,也是滿身塵上,顯見是經過長途賓士,剛剛趕到鎮上。

一人一騎,在小鎮上轉了個圈,最後停在一家兼營客店的酒樓門口,那儒衫少年一閃身下了坐騎,舉步走進店裡,默默選了副空桌坐下。

夥計連忙上前躬身笑問道:“少爺是先用酒飯?還是先要間房間,盥洗後再用飯?”

儒衫少年略一沉吟,道:“你替我先留下兩間寬敞的臥房,我還有幾位朋友,等一會也要趕到了,另外給我隨意弄點酒菜來,用過之後,我還得出去一道。”

夥計連聲答應著,一面高聲交待到櫃上,一面抹乾桌子,送上幾樣下酒小菜。

儒衫少年劍眉緊皺,似有滿腹心事,自己斟了酒,一仰脖子,喝得涓滴無存,接著又斟滿一杯。

他顯然不是會喝酒的人,一杯下肚,俊臉上登時浮出兩朵紅雲,可是,他卻毫未遲疑,舉起第二杯,一仰頭,又喝得乾乾淨淨。

一連幹了兩杯酒,儒衫少年心情似乎略為平靜了些,揚手喚過店夥,問道:“你們這鎮甸,距海口還有多遠?”

夥計笑道:“少爺,你或許是初次到小地來,咱們這處鎮甸,喚作‘汪家集’,再向南三里多,便是海口了。”

懦衫少年“啊”了一聲,又道:“這兒能僱到出海的大船嗎?”

夥計道:“海邊有的是海船,不知少爺僱船要到那裡去?”

那儒衫少年淡淡一笑,道:“我想僱一艘快船,明日一早啟碇,去桃花島。”

夥計聽了“桃花島”三個字,眉頭一動,道:“暖呀!少爺真是來遲了一步,聽說今日午問,有許多客人,一口氣僱了五艘大船,也是往桃花島去的,少爺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