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頸後傳來一陣悶響,好像自己被什麼東西用力的砸了一下,眼前驀地一黑,即刻倒了下去……
“師父?”驚呆的南若寒,看到師父竟不知何時來到了風千雪的背後,在她頸部狠狠的擲了一掌!
太悟真人此刻卻面色沉靜,目光在四處隨意掃過,看到那些橫躺在地的雪女,幾乎不剩一個活口。不,還有一個!他注意在近洞口內側,仍有一個像是在動,卻又奄奄一息的白衣女子。
“本來,這場悲劇不該再次發生,但她最終還是放不下那段仇恨。這冤冤相報,何時才是個終結?結果,不過是重蹈覆轍。”太悟真人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著自己的徒弟。
南若寒眼中翻著複雜的情緒,他目光不時掃過暈倒在師父腳下的風千雪,忽然覺得,要是自己和她沒在那雪地中相遇的話,這一切悲劇,也不會再次發生。
是他的執著,害得她失去親人,失去同門,失去……他和她的未來。
如果時間還能倒轉,那他,或許早早就會放手了。
“若寒,師父今天再教你一個技能,你可要看好了。”這時,只見太悟真人蹲下身,將歪躺的風千雪仰面放平,讓她的雙手隨意伸直在身體兩側。
“人的記憶,總有可能會在某種特殊因素的影響下,選擇性的消失。如果我將你們從相遇開始到現在的記憶從她的腦海中全部抹去,那麼她便不會再記得,今時今日發生的事。我不想她再像她母親一樣,帶著仇恨繼續生活。”
南若寒瞪大了眼,師父的意思是,讓她忘記屬於他和她的一切記憶?
太悟真人一邊調息執行內力,一邊又繼續說:“但這種方法,會損耗你的大量內力,所以一生之中,不可使用超過三次!否則,不但會導致你功力盡失,連你自己的記憶,都會隨之散去。所以……”他頓了頓,又朝四周掃過一圈,“這邊七王爺的記憶,還有那邊另一個還活著的雪女的記憶,你去清除吧!該怎麼掌控,就看你了。”
可南若寒聽完,依舊跪著不動。
真的要刪嗎?把自己的錯誤掩藏起來?
“你還不去?一會他們醒了,你是想再給自己惹來仇恨嗎?”太悟真人斥了一聲。
南若寒懵懵懂懂的站起,雖然心中還是猶豫,但也已開始將內力凝聚於掌。
是該讓他們忘了這些,忘記仇恨,才能重新好好的繼續活著。
所以,忘記的人是何等幸福,只有記著的人,才會陷入無盡的痛苦!
就當是報應吧,這個痛苦,以後就讓他一個人扛……
……
……
翔龍殿內,聖教令牌閃爍的金光幾乎灼痛了人的雙眼。可在那半幻半真的金甲戰士中,風千雪依然佇立不動。
原來,一切,竟是這樣的。
“妹妹,快出來,把那令牌交給哥哥。”風彥依然在催,卻又無法橫衝進去。那道虛幻的人牆力量太強,只一接近,他就會被他們用力震開!
但風千雪依然未動,只是一手緊握令牌,反覆消化那忽然返回的舊時記憶。
策馬疾奔了幾近一天一夜的南炎睿,亦是在漫長的回憶過後,終於清醒的面對眼前一切!
他,真的,來遲了!
他才剛回宮就直接往翔龍殿的方向火速奔來,可他看到了什麼?
殿外,善喜等一干人被黑衣的兵將們牢牢控制,該暈的暈,該死的死。而在那殿內,他舉目遠眺,只見聖教令牌的光芒已出,一抹熟悉的背影和薛凡進正站在距離金甲戰士不遠的地方,像是在等待誰人從那光芒的中間出來。而他的父皇,早已歪著頭,再沒有了一絲生氣!
身後,藍連忠率領的幾萬大兵亦是及時趕到。隨著一聲令下,那些士兵便和叛變的黑衣兵將打了起來!
聽到外面的動靜,風彥即刻回頭,卻在看到那本是不可能出現的人後,俊臉整個綠了!
“南炎睿?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聽他如是問,薛凡進也即刻意識不妙,趕緊拉過風彥,往預先設計好的後路避去!
“快走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千萬不能在這時被他抓住!”
可風彥不願走,狠狠甩開了他的牽扯,繼續轉身對著那人牆中的女子喊:“妹妹,我們的仇人來了!你到現在,還不肯出來嗎?”
仇人?
聽到這兩個字,風千雪心中微微一顫。
南炎睿總算從混戰中闖了進來,可他並沒看見人牆中的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