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襄助事業。
忽都思連稱不敢,一幅謙遜的樣子。倒是帖木兒撫摸著下巴上的一點小鬍子,滿意地看向胞弟,微微頷首。
“不錯,忽都思的策略正合我意!以守代攻,熬到大雪封山,篾兒乞人自然就要灰溜溜的撤離。如果長生天庇佑,使有可尋之機,趁隙出擊,未嘗沒有大敗鐵木真的機會。不過,首先咱們得先尋一處可以容納下十萬人的險要之地,讓固守成為可能。薛赤兀叔叔、忽都思,附近可有這樣的地方?”帖木兒面帶憂色地問道。由不得他不愁苦,要說能藏萬兒八千人的險要地,周圍沒有五處也有三處。可是能容納十萬人的險地,那還真是禿子頭上尋蝨子——罕見啊!
幾個人面面相覷,頓時難住了。有了合適的戰略,結果發現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局面,一個個立即傻了眼。
薛赤兀狠命的撓頭,黑著臉冥思苦想半天,別說,還真讓他想到了一個地方:“帖木兒,忽都思,你們還記得東南的野鹿林嗎?
“野鹿林?對啊,大哥,我們怎麼忘記了那兒!野鹿林不就是一處最好的險地嗎!那裡兩面是山,一面是連片的泥沼,有河水流經。咱們只要堅守住北面平地,敵軍縱然再多也毫無辦法!”忽都思興奮地嚷嚷道,用手指往碗裡蘸了水,在木桌面上勾勒幾筆,一幅野鹿林的地形就出現了眾人眼前。
帖木兒也是眼前一亮,拊掌笑道:“對,要說險地,野鹿林在這方圓幾百裡內肯定不是最險要的,但肯定是最合適的。聯軍現在人畜眾多,儲備的草料不多,那野鹿林夏季雖然高草叢生,但蚊蟲孽生,河水渾濁,是放牧的絕地;現在氣候轉冷了,彼處水清草茂,易守難攻,不正是最好的防禦地點嗎!我們立即遷徙吧,讓部民們趕著畜群轉移到那裡。”
野鹿林這個地方顯然很合意,大室韋的三位貴人一致同意,統灰歹和周虎赫也沒說什麼,畢竟他們是外來客,插不上嘴。就這樣,全體轉移的決議透過了。應帖木兒的請求,豁羅剌斯和合剌赤惕的九千騎兵承擔了後衛任務,防備可能出現的小股篾兒乞人的襲擊。
儘管一片怨聲載道,牧民們還是不得不拆掉營帳,裝上勒勒車,驅趕畜群,馱載部分越冬草料離開現在的營地。
後方的篾兒乞人並沒有出現,最後到達野鹿林的周虎赫一行在劃分好的區域紮營後,就急不可待的出去巡視這片要在此生活作戰的地方,熟悉地形方位。
野鹿林確實如忽都思所說,非常適合防禦的一方。這片地域西面是連片的野地泥沼,連綿數十里,一條不寬的河流從中蜿蜒而過,茂盛的高草兩三米深,鋪天蓋地的掩埋了地面。南面和西側是蒼茫無際的低矮山丘,雖然不險峻,卻妙在連綿無邊,山上喬木矮灌交雜生長,行走非常不便。惟有北面一馬平川,數里路的正面無險可守。不過,山地的餘勢讓這片平地微微有些傾斜,斜坡就在簸萁口。只要在緩坡中央挖出寬壕,並在坡頂築起土牆,或者紮下綿延的木柵和箭樓,進攻方若想突破,也只能用無數人命填下去。
營地甫一紮下,成年男子就被徵召出來,從事繁重的土木建設。伐木、掘土、築牆、豎柵,搭設箭樓,這麼多工程量集中在一起,需要的勞動力是海量的。很多半大孩子和婦女也被動員起來了,按照部落單位分配區域和任務,野鹿林變成了一處熱火朝天的大工地。
小河內側的高草全被刈割了,山丘上能看到的林木全被伐倒了,簸萁口的坡地上正在開挖三道一丈寬的塹壕,壕溝底部密密麻麻的埋滿了一尺高的木刺,只看一眼就讓人覺得渾身生冷。一排原木築起了堅固的木柵,每隔十步就有一座可容納五人的箭樓。木柵後,還規劃了壘土堆積的胸牆,不過那是以後的工程,眼前實在擠不出人力了。
在大施工的閒暇之餘,周虎赫向眾人展示了蠍子弩的強悍威力,使得大家戰勝篾兒乞人的自信心進一步爆滿,更叫帖木兒和統灰歹兩人眼熱不已,紛紛要交換製造技術。簡易版的蠍子弩是沒有技術含量的,看一眼就能摸索出大致的原理。草原不缺牛馬的筋腱鬃毛,沒有製造難題。但是,蠍子弩的使用卻很講究,體積大,操作繁雜,限制了它在騎兵作戰為主的草原地區的用途。因為這些原因,周虎赫也沒有敝帚自珍,大大方方的拿出了製造工藝,換取牛馬各三千頭的收益,讓他喜笑顏開,買賣雙方皆大歡喜。
聯軍全體貴族會議上,大室韋和蒙兀室韋所有參戰部落的首領以及大貴族們全部出席了。帖木兒作為聯軍統帥,首先向大家通報了營地建設的程序,隨後談到篾兒乞人已經完成集結,不日即將到來。最後便是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