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開啟了,紫陌垂目佇立門邊,閃爍地劍光照亮著她那看似弱小的身體,卻透著強大的壓抑感,徑直壓抑在場所有人的心靈。嘴角怪異的邪意,唇邊未乾的血跡,赤紅的雙眼,讓她看上去像妖多過於像神。
小王孫霎時怔在了原地,難以相信的注視著自己的母親,記憶中的她,從未有過今日的憤怒,強大的殺意,讓他都不敢輕易的靠近。
紫陌木訥地轉頭凝視著他,試圖想要給他一個安慰的微笑,卻發現自己已然失去了微笑的本能。
臺階下,二位王子驚駭地仰視著她,同樣感覺著她身上發出的強大靈力,三王子定邦頓時癱軟地跪倒在了地上。如今的她,哪裡還是他曾經崇拜的嫂子,赫然復仇的冤魂,身上散發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是——是僰人鬼王給我的藥,他說——說此藥可以助我完成心願!”驚恐的他,早已嚇得不成人樣,面色鐵青,不住地偷偷望著身旁的兄長。然而即便是一向冷靜的二王子,此刻也已嚇得不清,面色蒼白,渾身瑟瑟地發抖,拼命地嚥著口水,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來。
“鬼王阿旺!?”紫陌咬牙切齒,雙手緊握著地拳頭中,隱隱約約有血在流出。雙眼的赤紅更甚於前,目光冰冷地掃過天空中的朔月,猛然揮手向著太子的屍身發出一道極寒的冰氣。
“娘!”小王孫驚愕地走上前去,卻依舊不敢觸及她的身體,“皇爺爺已經親率大軍前往僰人山寨,相信很快就能為父親報仇了!”
紫陌回眸冰冷一笑,忽然縱身躍上了半空,一陣罡風霎時揚起,吹得眾人東倒西斜。
“既是報仇就由我親自動手,小小僰人也實在太過猖狂了!”
再說那僰人山寨,此刻早已被那憤怒的南詔大軍圍了水洩不通,不斷的攻擊已然持續了很久,僰人自持居高臨下,將無數的石塊與點燃的木料從那岩石之上滾落下來,砸死砸傷之人不計其數。然而南詔大軍卻前仆後繼地向著山上猛烈地攻擊著,彷彿早已忘卻了生死,心中只剩下了無比的仇恨。
王親披戰甲,手持長劍怒視著山腰的僰寨,劍光輝映著火把,泛著幽幽的寒意。劍上龍影攢動,不住地提醒著眾人這國仇家恨。
眾將士身著白裳,額頭繫著白孝,雙目赤紅,手持各類兵刃瘋狂地撲向山腰的僰人。誰都明白,就是這群猖狂的蠻族,竟然用那卑劣的手段害死了南詔的儲君,同時也毀掉了他們的信仰。
因而不必統帥發令,他們已然憤怒地撲向了敵人,若非對方佔盡了地利優勢,想必這小小山寨早已被人踏平。
寨中,眾頭人齊聚一堂,紛紛出謀劃策,卻始終不得其法。眾人心中都很明白,如今的南詔大軍是懷著悲憤而來,即使想要投降也難免被屠殺的命運,但若要硬撐,就憑這天塹,想必是無法抵擋多久了。
阿旺焦急萬分,心中懺悔不已,但事到如今還能怎樣?緊鎖眉頭怒視著大祭司,真恨當初一味地遵循著他所謂“神”的旨意。
“喂!你也說句話呀!當初那藥可是你給的,現在出事兒了,你不會就這樣裝死吧!”阿旺焦躁不安的奔到了他的面前,猛然抽出腰刀架在了他的頸上,“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也是‘神’的旨意吧!若是僰人山寨被功破了,你也別想活著離開!”
大祭司失望地抬起頭來,深邃的雙眸中透著濃濃的死意,嘴角滲出一絲暗紅的血跡,木雕般的臉上浮著一抹怪異的笑容。
“報!”一名僰兵驚慌地衝進了內堂,“啟稟鬼王,西面空中發現一不明怪物,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我山寨逼近!”
“不明怪物?”阿旺一怔,卻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卻聽得頭頂一聲巨大的悲鳴,霎時震顫著山谷,悲愴之感強烈得讓人心驚膽戰。
“這是什麼東西?”阿旺驚慌失措,跌坐在了地上,眾人紛紛起立,向著屋外四散奔逃。然而誰也沒來得及走出大廳,卻在一白袍女子面前驚恐地退了回來。只見其身著素裝,面帶銀翳,雙手各持一劍,嘴角掛著邪意地冷笑,與她那清麗外表迥然不同。
“鬼王阿旺,咱們又見面了!”紫陌冰冷地說著,就連那眼翳也無法掩蓋住她眼中可怕的兇光。
“你……你是……”
“我就是那小龍呀!是你千方成計想要請我來的,不是嗎?”紫陌冰冷得笑容,比那萬年冰魄還要冰冷幾分,“不知鬼王閣下是想求雨呢?還是想要求風?”
“我……我什麼……什麼都不要,我……我只要……要你放過我的族人們!”
“呵!這個事情我恐怕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