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了,怎麼還這般任性?異兒對你百依百順,你卻夜夜讓他為你獨守空房。若是換了他人,怕是早讓別人為他侍寢了,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會離你而去嗎?”
“呃……”紫陌一頭的黑線,撇著嘴巴,長長的鬍鬚搖來搖去,“可是……”她欲言又止,偷窺著怡冰,滿臉的窘迫,“可是他都還是個小孩子嘛!”
聲音很小,卻足以能讓怡冰聽到,惹得她哭笑不得,一掌拍在了她的頭頂:“小孩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不願意與他同寢是嗎?”
紫陌無辜地點了點頭,耷拉著雙耳,顯得十分頹廢,偷偷瞅著怡冰,等待著她的再次發作。然而怡冰卻並未生氣,只是淡淡莞爾,輕聲的嘆息,“哎!我的龍公主啊!人怎能與你們龍族萬年的生命相提並論呢?你如今已有三百歲,可他卻連百歲都只是奢求,若真要按你們龍族的標準來看,那他豈不是一輩子都別想碰你了嗎?”
“哪有啊……”她羞得直鑽入了怡冰的懷裡,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怡冰則笑著捉住了她,將她放在桌上,指尖輕輕掠過了她的鼻尖,“知道!異兒什麼都說了。他說你很害怕,曾為此事嚇得暈倒是嗎?真是沒出息的小傢伙,哪個出嫁的新娘子不經這關呀?還口口聲聲稱他是小孩子,我看你才是個小孩子呢!”
怡冰說著,竟將一塊錦帕放在了桌上,臉上帶著笑意地緩緩展開,將那一抹朝陽展現在了她的面前。紫陌一見,“撲通”一下倒在了桌上,雙眼一翻裝起死來。這混蛋真是太過分了,這種東西,竟然還要保留。即便如此也就算了,他竟還將此物交給了怡冰?今日這臉可是丟大了。
“紫陌!”怡冰推著她,“我的乖女兒,你這怎麼了?”
“別理我!被他氣死了!”她頭也不抬,伏倒在桌上,口中喃喃而語,雙爪繃得很緊,彷彿是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死無賴,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早跑來告我的狀?這人證物證都在這兒,義母看著辦吧!”
怡冰笑了,早就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望著她那“視死如歸”的樣子,心中哪裡還有半分鬱積,撫著她的額上毛冠,細語輕言著,“這麼說來,你是同意讓龍族的血脈迴歸皇室了嗎?”
許久,終於聽得她輕哼一聲:“他若滿了十八歲,我不會再有半句怨言。”
“真的?”連怡冰都不敢相信此事竟然如此順利,欣喜地將她抱在了懷裡,忍不住的親吻著她的額頭,“太好了,你這小龍終於開竅了!此事皇上若知道了,一定會也高興的……”
“天哪!你們人類好可怕呀!這種事情有何好說的?一切順其自然不就行了?”紫陌真的想不明白,這龍族血脈真的這麼重要嗎?
與此同時的議事廳中,王正與眾昹討論著來自劍南的軍情。之前便有可靠訊息傳來,說那大唐強徵二十萬大軍,日夜操練,欲將再襲南詔。如今此訊息更是得以證明,因為唐軍已然開始點將,以楊國忠掛名為帥的大軍,已隨時處在了待命之中。
國之將戰,頓時滿國風雨。之前灼熱的科舉之風,一夜之間竟然淹沒在了濃濃的硝煙之下,眾舉子紛紛四散,若有血性的,乾脆棄文從武,投入軍中以便報效國家。
王緊鎖劍眉,立於軍模之側,俯視沙盤,心中盤算著禦敵之法。如今的他,已過不惑,雙鬢有些斑白,身體還算健朗。只是手中布兵小旗,卻彷彿有那千斤之重。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只因不知這大軍將要從何來。
此刻他多麼希望紫陌能夠像從前那般突然出現,能夠在國家最為需要的時候,作出最為正確的抉擇。然而他卻也是矛盾的,因為如今的她,身份已再不適合臨敵陣前。如若不然便會讓人非議,說這堂堂南國大詔,竟然要用太子妃來出面領兵,這將成何體統,成為萬世的笑柄。
眾昹環於沙盤四周,見王舉旗萬鈞,漸漸自覺停止爭議,以免打擾了王的思索。只有段氏父子相視一眼,由其父段忠國(段儉魏)出面,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奏請:“皇上,老昹有一提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被驟然打斷思緒,心中微微一顫,手中軍旗瞬時掉落,竟插在了沙盤上的太和城中。眾昹驚慌,王的額頭也冒也了絲絲冷汗。這難道是那亡國的不祥之兆?兵困城中,如同困獸於籠,這戰如何打得?
段忠國雖是武將出身,見此情形,心中也是大為驚駭。努力平靜著心頭的驚慌,悄悄抹去了額上的汗水。然而王卻並沒有怪罪於他,若無其事的拾起了軍旗,隨手扔在了桌上。
“清平有話便說,不必如此惶恐。元又不是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