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陳贇照常去送經書,馮媽媽不收,親自為陳贇打了簾子:“老太太說天寒地凍,她不是糟蹋人的主兒,還是請陳姨娘以後在這耳房裡抄寫經書吧。”
陳贇雲淡風輕的謝了:”謝謝,媽媽。“
陳贇時常也能去沈老太太房裡抄寫經文了。
今日,沈老太太房裡來了客人,陳贇就在一旁的耳房裡抄寫經文。
丫鬟平兒給陳贇鋪了紙頭:“屋裡頭是世子府的蕭老貴人,以前也常來老太太房裡走動。”
那是蕭府的老太太?
怪不得透著一股雍容之氣。
陳贇抄完了經書,就從後邊離開了,她現在這個身份擺在那裡,她得守規矩,最好就是不用拋頭露面。
暖房裡。
蕭老貴人拿著陳贇抄完完的經書讚道:“還是你府上就是人傑地靈,這字一般人可寫不出。”
沈老太太抬了抬眉:“這是奪兒房裡的人,也是個倔脾氣的。”
“有時候人脾氣倔些也沒什麼不好的,就看她有沒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己是個什麼身份。”蕭老貴人放下紙遞給沈老太太:“您說是不是是吧?”
沈老太太喝了口杯茶。
過了幾日,世子府裡的人就遣了一頂小轎子來接陳贇去府上給蕭老貴人抄書,說是蕭老貴人見了陳贇的字不錯,便請了她來,讓她抄了經書放在菩薩面前供奉,時間趕的緊,過年前就要抄好。
世子府的規格比沈府大了一倍不止,規矩也是甚多。
不過唯一有一點好,陳贇便只顧抄書就好,不用見什麼外人。
“這兒便是給小娘子抄書的地方了。”
陳贇的面新,世子府的丫鬟都不認識她,還以為是蕭老太太在哪裡找來沒出格的小娘子,
陳贇往屋裡看了一圈,世子府的氣派就是一般人家不能比的,就算陳贇見過陳府和沈府,到了世子子府上,也不得不讚嘆一聲。
這抄書的耳房也是佈置的很好,糊窗的窗欞紙是從北邊來的,外頭的光透進來讓這屋裡又明又亮的。屋裡燃了不知名的薰香,小几上鮮花果品一樣不缺。
那替陳贇磨墨的丫鬟瞅著陳贇好一會兒:“小娘子真是端的一張好面貌,奴婢打這麼大還沒見過生的這麼美。”
陳贇低頭抄經書,這一抄就抄了好幾個時辰,香薰得她腦袋暈沉沉,耳房裡的丫鬟已經扶在角落裡打著瞌睡,陳贇輕手輕腳的出房門,準備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再回來繼續。
外頭正靜悄悄的下著大雪,陳贇站在廊簷下被冷風一吹,她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這院子裡沒有別的丫鬟媽媽伺候了,這些日子來陳贇小心翼翼的,深怕被人抓了錯處。
陳贇動了動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
世子府的屋脊上比沈府多了幾隻神獸,脊端的這位好像是沈府是一樣的,模樣還挺有趣的,陳贇嘴角噙著笑:“不知道叫什麼?”
“那是騎鳳仙人。”
陳贇心裡一緊,手裡下意識的去的抓著帕子,怎麼好死不死碰上了他。
她調整了自己的表情,緩慢的轉過身去給蕭列見禮:“妾身,見過世子爺。”
第6章
自從在靈堂上那男人在陳贇耳邊喊她一聲小嫂子,她就有了一股強烈的第六感。
她要離這個世子爺蕭列遠一些。
蕭列:“一月不見,不想小嫂子還是記著我的。”
記你個大頭鬼呀!
陳贇裝傻充愣:“世子爺說笑了。”
蕭列覺得陳贇怪有趣的:“我可是說的相當的認真,小嫂子若是不信,大可以來親自來摸一摸我這熱氣騰騰的一顆心。”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陳贇退了退,對著蕭列又是福了福:“世子爺,莫要取笑妾身。”
她是新寡,本不好私會外男,讓人看到了,陳贇就是長一百張嘴她都說不清楚:“世子爺,您站在那處兒說就好,妾身聽得見。”
蕭列:“小嫂子,還是這般見外。”
啊呸!誰要做他的小嫂子!
蕭列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人,這麼老佔她便宜,還說是世子爺?
陳贇看是不學無術的官二代還差不多!
渾身上下散發著劇毒的氣息。
”不敢。“
陳贇話上雖然在拒絕,但那白玉一般的小臉上卻早已經緋紅一片,連著耳垂也發了紅,她嘴裡說的是上京官話,但也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