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的心微微放寬,這個侄子混蛋了些。但終究是蒼熊的長子,相信侯爺也不會過多責罰。
扶桑押著一臉灰敗的敖龍與狗頭軍師登上雲嘯的坐舟。狗頭軍師一見事情不妙便鑽進了船艙之中,那一身裁剪合體的漢服救了他的性命。兵庫士卒沒有對他亮起屠刀,而是將他抓到甲板上交給扶桑發落。
“你們是長江上的水匪?”
“是是是。小人是長江上混飯吃的。求大人原諒!”狗頭軍師忙不迭的磕頭,他知道認定是長江水匪比認定是東甌水軍強得多。最好被送進衙門,那樣活命的機會就會變得更大。
“還真能順杆爬,究竟是你傻還是你以為我傻。長江上混跡著你們這樣兩千多號的水匪,在主航道上便敢擄掠商船。你真當大漢水師死絕了?就算你們賄賂了水師,怕這錢也太燙手沒人敢收吧。”
雲嘯蔑視的看了兩個傢伙一眼,長江水匪。如果是這樣,水軍校尉的頭早就被掛在旗杆上風乾了。小偷小摸或許他們會睜一眼閉一眼。鬧出這麼的響動沒人敢捂著蓋著。長江主航道是各位王爺和太守的財源,八百雙眼睛盯著弄出這麼大的血案沒人會一身輕鬆的擺平。
況且這吹管也不是江南水匪慣用。倒是嶺南十萬大山中人喜歡用這東西。
“小小……小人……”狗頭軍師張著嘎巴著嘴想不出對策,平日裡的機智在這個年輕人面前似乎都飛到了爪哇國。
“說,他孃的不說實話。老子可就動手了,某家可有千種手段讓你開口。每一種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包管你舒坦得恨你娘將你生出來。”蒼鷹在旁邊兇惡的道。
看著這位藍眼珠兒的兄弟,狗頭軍師渾身抖了一下。下身立刻便有一汪水淌了出來。
“說吧。這傢伙喜歡吃人心肝。而且刀法一流,我敢保證他摘下你的肝烹著吃,待他吃完你也不會死。”
雲嘯一副好心腸的提醒狗頭軍師不要自誤。
“大大大大人,小人說,小人全說。”狗頭軍師在甲板上拼命磕頭。頭磕得砰砰作響,腦門上已經帶了血跡。
“說!”蒼鷹一聲暴吼,狗頭軍師立刻嚇得屎尿齊流。
“這位是敖將軍,乃是東甌水軍校尉。我奉了東甌王之命,前來長江劫掠。不想……”狗頭軍師立刻賣了個底掉。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雲嘯靜靜聽著,想著衛青託人送過來的訊息。便問道:“在鄱陽湖襲擊雲家戰船的是不是你們?”
“是。不過,小人們只是尊軍令行事,主事的是東甌王任命的水軍都督公孫詭!小人等都是奉他的將令。”
狗頭軍師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倒了公孫詭身上,選擇性的忘記了這件事上他的功勞。
“公孫詭!”雲嘯聽得咬牙切齒,當初在長安就讓這傢伙跑了。沒想到禍害不死,居然跑到江南鬧騰。
“侯爺,這兩人怎麼辦?”蒼鷹見二人都招了,便想殺了給張念一報仇。
“押下去,好生看管。他們活著比死了有用,加快航速咱們去岳陽看看十三。”
雲嘯一聲令下,近三百艘戰船便鼓滿了帆。水手們喊著號子,和著指揮的節奏划船。黑壓壓的一片戰船乘風破浪,行進在寬闊的長江之上。
岳陽,這座昔年荒蕪的城市如今已經成為連線西南與中原的水陸樞紐。雲嘯站在船頭,遙想當年岳陽的破敗不禁感慨萬千。
當年自己就是在這裡醉酒誤事,以致被項三秋漏液襲擊。張十一率鄉勇死戰,才保全自己的性命。想想當年逃難的那個夜晚,雲嘯至今還心有餘悸。
熱鬧的商鋪已經連線到了城外,那斑駁的城牆已經淹沒在商海之中。一條寬闊的青石板路直通城內,張十三帶著數千雲家侍衛侍立在道路兩旁。石板路的中央還鋪了一層紅色的毯子,數不清的百姓站在路旁看熱鬧。
雲嘯有些無奈,自己不願意做皇帝。可手下這些人已經將自己當皇帝供奉,即便是劉徹出巡怕也沒有這麼大排場。
還沒進港,碼頭上便已經是鑼鼓喧天。吹奏的什麼雲嘯沒有聽清楚,反正是喧鬧得一團糟。
不忍心壞了張十三的心意,雲嘯耐著性子聽噪音。直到登上碼頭,張十三率領眾侍衛見禮。那吵人的噪音這才停頓下來。
“屬下張十三,率岳陽百姓拜見侯爺。”這貨不知道聽了誰的指導,禮儀一絲不苟。就是他娘臣子迎駕的禮儀,老百姓黑壓壓跪倒一片看得雲嘯有些眼暈。
“起來吧!都是家裡老人,不用弄這些虛禮。”雲嘯走到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