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然而只一瞬,他的眼神重又變得兇狠起來:“但你休想,休想要我把我的行為也當成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的事情。我就是要告訴你,我所做的這一切,都跟你有關,都是因為你!”
她要高尚的將救人當成她個人的事,妄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說服他,讓他停止他現在的這種“個人行為”,顯然是在妄想!
“你不要救命恩情?好,反正我也不是要還你救命之恩!我倒要看看。你今天還有什麼好說的!”他打定主意,任蘇宛一張巧舌如簧也決不能被她帶著走!
蘇宛的“計謀”被識破,也不洩氣,依舊平靜道:“其實有些話,早該說開的,也是因為我的自私而耽誤到現在。如果不是今日條件不允許,我甚至想與殿下開誠佈公的談一次……”
“無妨,你有兩刻鐘!”嚴錦打斷她,淡淡說道。
他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剛才那個因為蘇宛的話而牽動情緒的人,彷彿根本不是他一樣,冷靜強大到無可撼動!
蘇宛靜了靜,方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說了吧。殿下,蘇自強實在擔不起您的厚愛,我願意在我能力範圍內全力助您,但是別的,恕我無能為力。”
“你能力範圍內全力助我?你指的是什麼?”嚴錦挑眉,眼神冷寂,那裡面是一片彷彿冰凍住了所有生氣的荒原。“而我,需要你為我做什麼嗎?”
蘇宛略一停頓,坦白無畏的看著他的眼睛:“我會竭盡我所能的幫您拉攏孟家軍,讓他們從今往後聽命於您。”
“呵。”嚴錦的神色似乎變了變,又似乎一成不變,他只是突然這麼笑了一聲,很是突兀的笑,聽起來既不像是冷笑,也不像是嘲笑,更像是一種被說中了心事後心神微亂而不自覺放出來的笑聲。彷彿這樣,就能掩飾自己的內心。
“你以為,現在的孟家軍是誰的孟家軍?”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的孟家軍,但我肯定,他們還不是您的孟家軍。”裴御那次的話,後來蘇宛顛過來倒過去的想了很多,都不太肯定自己的猜測,而就在剛才,她聽見嚴錦那突兀的一聲笑,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可能真的對她有好感,也可能真的很努力的謀劃著他們的將來,但在將計就計讓她成為孟黎川又要她奔赴前線去時,他心裡存的未必就不是將她當成一顆收服孟家軍的棋子。
這也是為什麼他所有的兄弟們都折了後,他仍然蟄伏不動的原因吧。他還不敢引得皇帝的側目,因為他羽翼未豐,沒有軍隊,沒有兵權,他就沒有足夠的資本跟皇帝抗衡,而一隻龐大的孟家軍,是不是能讓他更有底氣一些?
“所以,你在威脅我?”嚴錦語氣很輕,但字字千斤,每一聲都挾裹著無盡的壓力,從肺腑透出。
“我絕無此意,只是想以此來與殿下談個合作。”蘇宛頓了頓,目光清澈而堅定,“如果您更願意將之理解為交易,也是可以的。”
嚴錦的神色微變了變,放佛放鬆了些,他甚至試圖對蘇宛笑了笑,很是感興趣的模樣:“哦?你要以此與我交易什麼?”
蘇宛忽然笑了,然而嚴錦看著她的笑臉,心裡就一陣恍惚。
又來了,又是這樣突如其來的。
明明相貌不過只是清秀,可為什麼她的笑容就能讓他覺得那樣溫暖那樣舒服,和煦醉人的直達人心。那種令人眩暈一樣的幸福感,彷彿一個人久置於寒冬臘月天裡,幾近被嚴寒摧垮,卻有人遞給你一碗熱騰騰給的熱湯,燙到體內的五臟六腑都不由自主的顫抖喟嘆。
怎麼放手?叫他怎麼放掉這讓他沉迷的幸福?
“我想回柳城。”蘇宛的聲音打斷了嚴錦內心裡近乎瘋狂地執念,她安靜地說道,“我喜歡柳城,我想回到那裡去。”
“即便一輩子做蘇自強?”
“即便一輩子只能做蘇自強!”蘇宛堅定的眼神沒有一絲閃爍,她在告訴嚴錦,如果他不願意看到她嫁人成家,她做一輩子偽漢子也是願意的!
然而這話顯然又刺激到了嚴錦的神經,他也笑了,那一瞬間笑的邪氣叢生,“你寧願一輩子當一個男人,也不肯乖乖呆在我身邊,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
其實這樣的嚴錦是很陌生的,陌生的蘇宛打從心底裡抗拒,當然也忍不住有些害怕。可她卻不能將害怕表現出來,一旦弱了氣勢,也就只能被嚴錦牽著?子走了。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不能這樣半途而廢。
“殿下您日後是要榮登大寶的,九五之尊受萬民敬仰。您的後宮將有佳麗三千,殿下您想要什麼樣的女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