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發現陽光竟然穿過了手掌,他的整隻手都變得通透起來,甚至能夠看到手中細細的血管。
護衛們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幕。
雲默輕聲說道:“這種況只是暫時的,過幾天就好了。”
阿哲破開光而入靈虛。
他噗通一聲跪在雲默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雙膝跪拜是大禮,八歧一族跪天跪地跪祖宗長輩,卻從不對其餘人跪拜,但阿哲此刻卻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他相信即使他族中長老甚至所有族人來了,也會毫不猶豫的跪拜下去。
因為雲默值得他們這樣做。
一個靈虛境的大修者,再加上八歧劍法,即使不能讓八歧一族重現祖輩們的輝煌,也能夠讓整個家族迅速發展壯大,躋一流世家!
這位新晉靈虛境尊者的少年無比恭敬的朗聲說道:“後八歧一族,敬聽大人差遣!”
雲默彎腰將阿哲扶了起來,拍了拍少年郎的肩膀,隨後看向小河邊那個小院。
溫淪轉過來,看著旁的樂遊,沉默良久,微微一笑說道:“前輩,現在我不攔你了,當然,我也攔不住你。”
樂遊沒有看溫淪,而是將視線投向雲府小院,說道:“我算錯了。”
溫淪眉毛輕輕挑起,說道:“前輩也會算錯麼?”
一劍引下天罰之雷的中年男人平淡說道:“世事無絕對,不管是誰,都有算錯的時候,我今天算錯了,是因為我低估了雲默,也低估了那個女妖。”
他擦拭著橫放在腿上的那柄普通鐵劍,他的手很穩,所以他的劍也很穩。
溫淪看著這名魔域百年的第一劍修,突然生出一種錯覺,彷彿面前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中年人。
他沒有絲毫氣機外露,給人的感覺是那樣平靜、平常。
一洗得發白的青色長衫,一雙草鞋,一把一兩枚魔晶就能買到的便宜鐵劍,這副尊容,完全就是一個落魄劍士。
這種人丟到人群裡就再也找不到,誰又會想到他就是曾經驚豔過一代人的至尊強者?
沉默良久,溫淪才開口說道:“那現在呢,前輩你還要出手嗎?”
樂遊緩緩抬起頭,再次看向雲府,說道:“你以為他現在是仙人了?”
溫淪微微一怔,恭聲說道:“請前輩解惑。”
樂遊笑了笑,指了指頭頂天空,說道:“無規矩不成方圓,上界有上界的規矩,下界有下界的規矩,為什麼這麼多年,只有一個黑麵屍王能到我們下界來?就是因為那些冥冥之中的規矩。我勘破生死關之時,去天門外走了一遭,但我發現那裡和我們這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去,再加上心中有牽絆,便退了回來。”
修行之人,最大的願望便是渡劫昇仙,做上界仙人,這對所有修者來說,都是一種無比強大的惑。
可眼前這人,天門都已經為他開啟了,他卻不願意進去。
溫淪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喃喃說道:“過天門而不入。”
樂遊微微一笑:“邪火道人能去天上走一遭然後安然回來,我卻沒他那種本事,只敢在門外逛一圈,透過門縫看看裡面的世界,其實當時畏懼之意是多過好奇心的,透過門縫裡洩露出來的絲絲縷縷的天道氣機,我終有所悟,最後管中窺豹,能夠看一眼天道。”
沒有理會旁驚訝莫名的年輕人,樂遊繼續說道:“也正是那一眼,讓我領悟到了自己的本源之力。”
中年劍客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引天雷下凡,那一道天雷之中,便蘊含著我所領悟的本源之力。而據我所知,雖然本源之力都是一樣的,但每個人凝鍊出本源之力的方法都各不相同,我沒想到雲默此子竟然能夠將那道本源之力徹底吸收,然後再凝鍊出自己的本源之力。”
他沉默片刻,繼續說道:“但就如我之前所說,天地萬物,自有其形式規則,我們這種異類算是天道之下的漏網之魚,每一次使用本源之力都是一次冒險,一旦被天道這張幾乎無處不在的巨網發現,幾乎是必死的結局。”
溫淪沉聲問道:“前輩你能夠在這裡使用本源之力,是因為有無極魔宮作為屏障?”
樂遊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溫淪,說道:“你很聰明,其實這無極魔宮的存在本就是對天道的一種違背,要不是當年大魔神留下一道神念在無極魔宮之中,讓無極魔宮躲過天道窺探,這無極魔宮早就被天道摧毀了。”
樂遊看了一眼沉思的年輕人,站起來,面向雲府方向說道:“我在外面走了三十年,走過十多個界,都沒有找到一個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