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月遲疑道:“那兄弟和白甲軍一些將官的家眷在京城豈不是很兇險?造反是大罪,必然會連累家眷的。”
趙匡胤笑道:“這個元宜大可放心,為兄一定會先派兵將各位家眷保護起來,只言留作人質,範質他們定然不會遷怒家眷,只消讓眾家眷在府上羈留數日,大事一定之後,為兄便會放人,元宜你也可以回師燕雲。”
徐皓月心中涼了半截,趙匡胤謀算得甚是深遠,當下他追問道:“但我和白甲軍投靠遼軍的謠言如何消除?這惡名可是背不起的。”
趙匡胤笑了笑道:“事成之後,為兄只消頒下旨意,說白甲軍乃是尋常操演兵馬,遼軍細作造謠生事,便可消弭這謠言了。”
徐皓月已然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才起身抱拳道:“一切便按兄長所言行事。”
趙匡胤甚是高興,站起身拍了拍徐皓月的肩頭道:“為兄真是不虛此行,將來為兄得登大寶,元宜你一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徐皓月望著趙匡胤高興的樣子,心中微感心酸,或許他做皇帝一定會比歷史上那個趙匡胤更好……
趙匡胤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天便離開了北平城。送走趙匡胤後,徐皓月當即找來劉逸軒,說了趙匡胤所言之事。
聽完徐皓月的話後,劉逸軒呆愣了半晌才道:“大帥,我等該何去何從?”
徐皓月淡淡的說道:“我只知道是非不在時勢,公道自在人心!”說道這裡他長出了一口氣道:“等本帥走後,你如此如此……”當下徐皓月將打算告訴了劉逸軒。
聽完之後劉逸軒更是驚得呆了,徐皓月望著他緩緩說道:“你照做吧,韓令坤那邊我自會去辦理,不用你去。”
……
趙匡胤等人出了北平城,在高粱河畔和趙普等人會合,趙普急問趙匡胤結果,趙匡胤將兩人的說話一一說了,趙普也是長長的舒了口氣道:“果然還是迫於形勢答應了,徐皓月此人才智頗高,一眼便能明白當下白甲軍進退兩難,只有和我們合作才有出路。呵呵,世人都說徐皓月忠義,但是非只在時勢,公道不在人心,亂世之中又怎會有公道呢?”
趙匡胤默然不語,策馬緩緩而行,過了片刻才長嘆一聲問道:“假如元宜真是忠義無雙,那我今日便走不出北平城了。”
趙普笑了笑說道:“就算他忠義,今日也不敢動大帥分毫的,只憑隻言片語,他怎敢拿大帥問罪?他真要這樣做了便會惹出大禍來,所以不論他願不願意,都不敢動大帥分毫的。”
趙匡胤嗯了一聲苦笑道:“則平,我等苦苦謀求這大位卻是為了什麼?”
趙普微微一愣,輕嘆道:“為了平治天下,讓公義良心重回世間,讓天下百姓不再受苦。”
趙匡胤皺眉道:“但公義良心不是已經被我等一早便拋諸腦後了麼?”
趙普微微一笑說道:“沒有舍哪有得?我等甘願拋棄這公義良心是想讓更多的人重新拾取公義良心,亂世是沒有公義良心的。”
趙匡胤沉默片刻後厲聲道:“儘快趕回宋州去!”說罷策馬揚鞭飛馳而去,身旁眾人急忙跟上,十餘騎絕塵而去。
……
初夏如約而至,時光不可逆轉的前進著,瓦橋關外綠草如茵,一匹駿馬疾馳而來,馬上騎士卻是個二十餘歲的年青人,只見他衣裳襤褸,面色枯槁,但神色甚是堅毅。他拼命抽打著胯下駿馬,不時回頭望去,只見遠處塵煙飛揚,似有十餘騎跟在後面。…;
到了瓦橋關前,那青年揚起鞭子大喝道:“我乃侍衛司兵馬都監曹彬!快些開啟關門!後面有敵人追趕!”
守關的都校在城頭上探出頭來應道:“你有何憑證?”
那曹彬看了看身上破敗的衣裳大怒喝道:“老子千辛萬苦才逃出來,先開啟關門讓老子進去,你們守關的高彥暉高將軍識得我,讓他一看便知,再要耽誤老子死在城下,你便吃罪不起!”
那都校抬眼望去果然見遠處有十餘騎飛馳而來,急忙命人開啟城門放那曹彬進來。曹彬進到城中後,便力竭從馬上摔了下來,躺在地上舔著乾涸的嘴唇,也不理會圍上來拿他的兵卒,喘息道:“快帶我去見高將軍,守好城門,別讓追兵進城,一切等高將軍將令,北平城出大事了!”說罷便昏死過去,眾兵卒急忙將他抬起往高彥暉帥帳而去。
片刻後那十餘騎追至城下,為首一人揚鞭大喝道:“快些開啟關門,白甲軍緝拿奸細逃犯!”城上那都將一看這些人都是白衣白甲,知道他們都是白甲軍,但心中疑惑,曹彬乃是侍衛司白甲軍兵馬都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