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德恨恨的說道:“原本這轟天雷是要給我軍使用的,輜重糧草都該在今早出城裝運北上的,想不到這會兒卻被徐皓月用來對付我們了。”這轟天雷內裝火藥,極為危險,平時運送都是用覆土法運送,是以和糧草一樣極為笨重。昨日趙匡胤大軍出城,輕裝先行,這轟天雷和其他糧草輜重一樣是要隨後運出城走水路北上的,但昨晚徐皓月控制了京城後,這些轟天雷都被徐皓月不客氣的徵用為守城器械了。
張令鐸咬牙道:“徐皓月好不惡毒,他定然還在轟天雷外面塗了猛火油,所以轟天雷轟擊起來,碎片都是帶火的,不少雲梯都被燒燬了。而且他為了讓我軍的攻城器能全部同時集中到城下,居然一直隱忍不發,連箭矢也不放,讓攻城大軍能順利到達城下,而且看準了我軍急於破城一上來便毫無保留,將全部攻城器械用上,才被他一網打盡了。”
趙匡胤嗯了一聲,深吸一口氣道:“他也算手下留情了,剛才沒有趁著轟天雷發動以弓矢射殺我等軍兵,否則,剛才那些人又有幾人能夠回來?”
高懷德搖搖頭道:“徐皓月此舉只怕並非是安了好心,一來他向城內的殿前軍、侍衛軍守兵宣示,他已經給了城外兵卒機會,沒有濫殺。二來他從城上射了許多佈告下來,讓敗退的兵士帶了回來,擾亂我等軍心啊。”
一旁趙普急道:“那佈告何在?”張令鐸苦笑著遞上去一張佈告道:“各軍都有收到,我這裡只是收繳了一些,也都有百餘張了,只怕這訊息已經讓兵士們知道了。”
趙普接過佈告看了,忍不住驚呼道:“徐皓月居然以毒攻毒,佈告之上竟然連昨日的異象也有另一種說法,還言道是護國真人孫庭運和司天監的官吏親自推算所得,言之鑿鑿啊,看來他是想要瓦解我等的軍心啊。”
趙匡胤沉吟道:“此刻我軍初戰略有小挫,還不至於大敗,這些佈告雖然會讓一些人起疑心,但還不至於軍心大亂。不過假若接下來幾日攻不下汴梁城,大軍軍心便會亂起來,到時候就算我等想要遠走,只怕有不少兵卒會出逃歸降周朝也說不定。呵呵,說來也好笑,我們攻城,徐皓月攻心。”
高懷德點點頭道:“確實如此,陛下,如今我等只有加緊趕製攻城器械,不斷攻城了,否則拖延下去,我軍將更急被動。”…;
趙匡胤走上前幾步看了看遠處的汴梁城,緩緩說道:“不錯,你們繼續趕製器械日夜不停的加緊攻城,但要分兵出來,挖地道穴地攻城,上面有攻城大軍掩護,料想挖地道的動靜,城內守軍也聽不出來的!”
張令鐸撫掌大笑道:“陛下妙計,等到地道挖通,便可裡應外合破城了!”
……
葉寒跟著一群被釋放的兵卒回到自己的軍伍之內,才席地坐下略略喘了口氣,便被一個都頭過來大聲吆喝起來:“都起來,跟我去伐木趕造器械去,你們失了兵器,還想休息?快去幹活去!”皮鞭夾著喝罵聲沒頭沒腦的蓋了過來,葉寒倒也機靈,急忙起身去了,也少捱了幾鞭子。
適才一場大戰之後,葉寒甚是疲累,此刻跟著數千名兵卒一道砍伐著城外柳樹林中的樹木,手中的斧子只覺得甚是沉重,眼看著日頭偏西,腹中飢餓起來,又餓又累之下,動作緩慢了起來。
過了片刻,一個赤膊的都頭過來喝道:“大家就地休息,吃些自己的乾糧,過會兒接著幹活!”
葉寒聽了這話,一屁股坐在地下,從懷中掏出布袋子,吃起袋子裡的粗麵餅來。其餘的兵卒們也是如蒙大赦一般,坐在地上,三三兩兩的說笑著吃起乾糧來。
“唉,城裡的佈告你們看了嗎?”一名兵卒忽然低聲問道。
“咱們這裡有幾個是識字的?也看不懂啊!”一名新兵氣悶的說道。
“這倒是,都是斗大的字不識幾個,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啊。”一陣鬨笑聲中,葉寒也輕輕笑了起來,自己也何嘗不是大字不識一個?
“唉,也不盡然,剛才我到營地裡取斧鑿,聽營中一個郎中說,他從一個傷兵那裡得到了一塊佈告,看了那佈告了。”一名兵卒神神秘秘的說道。
“快說說啊,上面寫了什麼?”幾名兵卒當時便低聲吵嚷著圍了上來,人的天性都是如此,越是好奇就越想知道。
“那佈告上是這樣說的……”那兵卒低聲將佈告上的話說了。
“啊,這麼說趙點檢不是真命天子啊。”一個清脆的響聲之中,有人斥罵道:“胡說八道什麼,現在是陛下了,別瞎想。哥幾個這裡說這裡就散了啊,可別亂說去!”
“你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