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與李重進成掎角之勢,合圍壽州!”張永德也是大聲領命。
柴榮最後看著淮南節度使兼沿江招討使向訓道:“向訓,朕把正陽交給你鎮守,記住正陽浮橋乃是吾軍唯一的糧草通道,正陽若失,浮橋必不可守,而壽州之圍也將無以為繼。朕一回去,你們不可伸張,行營不必撤去,旌旗不必改換,一切如故,若是被唐軍或是徐皓月看出端倪來,只怕會大舉北上應援壽州。”
眾將一起大聲領命,跟著柴榮揮退諸將,緩緩閉目無力的靠在椅背上,似乎很是疲累。張永德沒有出去,待眾將走後,低聲問道:“陛下,符後病況如何?”
柴榮身子微微一顫,睜開眼來,卻見眼眶中滿是淚水,只見他咬緊嘴唇說道:“已經不在了、已經不在了,她只有二十七歲,為何會這樣?朕想見她最後一面也沒見到,難道老天爺是在懲罰朕殺戮太重麼?”
張永德聞言默然無語,只見柴榮抱著頭低聲啜泣,想要勸慰,卻見柴榮揮揮手哭道:“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張永德心中惻然,轉身出了營帳,在門口回頭看了柴榮一眼,卻見他還在那裡獨自抱頭哭泣,看他那無能為力的樣子,也不知道如何為他分擔,心中感嘆,他也有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啊,當下輕嘆了口氣轉身回營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紙上談兵略
華清村祠堂之上,徐皓月正和劉逸軒說著話,英若蘭帶著食盒過來,劉逸軒急忙起身見禮,忙不迭的說道:“夫人客氣,在下已經用過飯了。”
英若蘭抿嘴笑了起來,看了看徐皓月,只見徐皓月哈哈一笑道:“你吃過了,我可還沒吃。”
劉逸軒面色微紅,尷尬的乾笑兩聲,英若蘭給徐皓月送上飯食,劉逸軒看了看卻是簡單的一個葷菜兩個素菜的搭配,和外邊的兵士吃的一樣,只是沒有面飯,卻有一大碗濃濃的粥水,只聽英若蘭說道:“這碗茯苓甘薯粥最是補氣血,我特意給你準備的。”徐皓月看了看劉逸軒笑道:“看到沒,這就是有夫人的體貼,老劉,你怎麼還不娶親呢?”
劉逸軒笑了笑說道:“若是能遇上向夫人這般賢淑的,在下也到會上門提親去,不用你操心。”聽到劉逸軒誇獎,英若蘭謙遜了幾句。
徐皓月面有得色,狼吞虎嚥的吃起飯來,口中說道:“既然來了就在這裡遊玩幾日,泡泡溫泉,欣賞一下此處風景也好。”
劉逸軒瞪大眼睛道:“軍情緊急,你還有心情遊山玩水?十日之後白甲軍怎麼出兵?”
徐皓月喝了一大口粥淡淡一笑說道:“這個不用你操心,十日之後我會陸續出兵。你不想留下來遊玩也好,待會兒我把方略寫好,你儘快交給許大人。”跟著看了看一旁靜靜坐著聽兩人說話的英若蘭微微笑道:“待會兒還請夫人代筆。”英若蘭知道他的字寫的難看,當下笑吟吟的點點頭,卻不出聲。
徐皓月匆匆吃完飯後,便在祠堂上口述,英若蘭鋪開筆墨紙硯細細聽著,玉手飄然飛快的書寫起來,劉逸軒在一旁越聽越是心驚,只聽徐皓月說道:“末將白甲軍節度使徐皓月敬啟齊王殿下:近日淮上霖雨積旬,淮流汛溢暴漲,圍城周兵營寨水深數尺,舟筏多漂散被毀,末將觀周人用兵,不習水戰,兼且糧運不濟、師老兵疲,周人已有退意,末將料想近日內周兵必定棄守揚、泰二州,殿下可提東路雄獅盡復兩州,繼而可差鎮海軍節度使林仁肇兵出濠州,長驅水師朔淮而上,往下蔡巡河控下蔡周兵。末將提白甲軍兵出湄水直入淮水,破襲正陽周兵淮上浮橋,斷其糧道,與鎮海軍遙相呼應,若兩路皆可成功,則壽州城下週兵必成甕中之鱉。殿下可親提各州應援兵馬駐節濠州,待末將襲破正陽浮橋之後,以水軍為主,逆流而上直抵壽州城北紫金山下寨,連寨築甬道通達壽州城下,以為犄角之勢守之,若能貫通壽州,解壽州糧困之厄,內外夾攻城下週兵,則壽州之圍必可解矣。”
徐皓月緩緩說完,英若蘭也停下筆來,徐皓月在落款處蓋上自己的印信,劉逸軒又驚又喜的搶過那紙方略,又細細的看了起來,忍不住說道:“這方略真是奇謀妙策,尊而行之必定可解壽州之圍,教周軍鎩羽而遁!”
徐皓月喝了口茶水,淡淡一笑輕嘆道:“這只是紙上談兵罷了,若是動動嘴皮子敵人就能飛灰湮滅,那世間名將可就多如牛毛了,只可惜再好的方略也要有人去做的,箇中艱難卻又非三言兩語能道清。”
劉逸軒面上笑容僵住,呆呆的問道:“你怕齊王像上次那樣,以多擊寡還臨陣敗北?”
徐皓月笑道:“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