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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明兒歇一天,我還去早上的課堂瞧瞧呢。你不愛去,只管玩兒你的去,沒事兒。”

要是毛哥拿話刺良子,良子沒準還真不去了。可這番話說得語重心長的,且那道理也實在。晚上又沒活計可做了,自己不跟著毛哥的話,要不就自己尋樂子去,要不就還跟著二牛他們玩兒,哪個都挺花錢。要是不出去,那就只能在屋子裡待著。

如今這住的地方總體上來說是比從前的棚戶林好太多了,可是有一樣怎麼也比不上。這地方是五個人一個屋子的,棚戶林裡頭雖然破爛,可自己就住一處,愛怎麼待著怎麼待著。這裡邊上人要睡了要醒了的,總得顧忌著點兒。已經有屋子吵了幾回了,後來都叫管租房的人給拆了,另外分開了住。反正也挺沒面子的。

所以一般不到睡覺的時候,他也不想老在那屋子裡待著。還是外頭痛快。

思來想去,老實道:“我,我還是跟著你去吧。唉,我不是說讀書不好,就是我吧,我真記不住啊。那曲裡拐彎的橫的豎的跟蓋房子似的摞一塊兒了就成了一個字了。長得還都挺像,怎麼分得出來!去吧去吧,我還跟你去,雖則我是認不出它們來,要是混個臉熟,能叫它們認識了我也不錯。”

毛哥被他說樂了,倆人便一掃齟齬,又同從前一樣日日往官學堂去。

因他們也是要從翻牆樓進出的,幾回之後就跟城根村的幾個娃兒認識了。有一回正好是姚瓦匠來接孩子們,跟他們攀談起來,曉得他們也是在碼頭上扛活兒的,如今住在官租坊,卻每天都來學堂裡聽課讀書,便讚道:“你們真是難得了,這麼點年紀就這麼有打算。”

兩人聽說這位大叔從前也是碼頭扛活兒的,更覺親切,便細聊起來。曉得他在城外村子裡買了屋子買了地,在這裡落根了,更要打聽了。良子還罷了,雖之前跟著毛哥胡吹大氣說什麼要在縣城裡買房子開鋪子的,那都是隨口亂說的。他心裡的打算就是掙點錢,回家娶媳婦生娃兒,成了。

毛哥卻不知道什麼心思,連如何落籍,德源縣落籍又有何規矩的話都問了個遍。聽姚瓦匠說他們父女兩個本是隨身帶了遷籍文書出來的,更細問起這個遷籍文書的事情來。

到路口要分別時,姚瓦匠還叫他們往後有空了來家裡玩兒。

這邊往碼頭官租坊走去時候,良子問毛哥:“你難不成想遷籍?不是瘋了吧!你可是府城的人!”

毛哥看看他:“在哪兒能過什麼樣的日子才是最要緊的。在府城裡整日捱餓難道也賴在那裡?我覺著這裡挺好。不說別的,光這住的地方,別處就絕找不到。”

良子沒去過別的地方,聽他這麼說了,也跟著附和:“那倒是。”

回去晚上毛哥又黑燈瞎火地在床上坐著不曉得算什麼東西,鬧得半夜才睡。第二天對良子道:“我過兩天得回趟府城,若是一兩天回不來,那課你可得替我聽了。字也得給我記下來。”

良子一聽就趕緊搖頭:“別,別,我可不成!我同你說,叫我照著畫我都畫不下來!每天在那凳子上老實坐著,就是我最大的能耐了!再往前一步都不成了。”

毛哥拍拍他:“反正我那幾日不在,就只能靠你了!”

良子愁眉苦臉的光想著要記字的事兒了,連毛哥要去做什麼事情都沒想起來問。

又說官學裡的先生,方伯豐也已經去過幾回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反正衙門裡該誰的班若這個人這日正好有事,要尋個人替一替,多半就找到他身上。嘴上都說的“下回還”,反正到目前是沒見哪個來還過。

不過方伯豐也無所謂,反正若公務私事都沒什麼事兒,也就應允了,許是受了自家先生的影響,他還挺喜歡教人識字這活兒的。他心裡是真覺著這是件好事。

若是晚上的課,他就吃過晚飯自己划船過去,若是早上的課,嶺兒和湖兒只要不用出門,也多半要跟著去的。到了那裡也往底下一坐,跟著聽課。倆人也不吱聲,就湊個熱鬧。嶺兒是瞧自家爹爹在上頭給人上課覺著好玩兒,湖兒就不一樣了,左看右看的也不曉得在思量什麼。

學裡管午飯,都是定量的,吃得不夠自己想辦法去。一般的娃兒都足夠了,一個炒雜菜、倆饅頭、一碗湯。自家這倆不行,吃了學裡的飯跟著爹爹出來,路上還得拐進去吃碗麵。湖兒多半要蝦仁面或者鱔絲面,嶺兒則是大肉面或者大排面,要是早上沒吃著實,那就得來碗蹄花面了。

這官學開了有一陣子,進進出出的人也多了。不少人聽了兩回就不來了,同時也有許多“新人”加入。

比如姚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