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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女子,而她手上正捉著他的曲線圖。

這女人是剛才就蹲在路邊的嗎?

封律皺起眉,沉重而緩慢地接近那在暗夜中穿著一身白衣、抱著一束白花的女子。

她長長的髮絲在風中飄揚著,頗有暗夜鬼魅的架勢。而正巧,她還像所有鬼故事中的女鬼般,正哀怨地哭泣著。

在這種情況下,要人不聯想到學生時代曾聽見過各種光怪陸離的鬼故事都難。

突然,那捉著他的報告低頭啜泣的“女鬼”抬起了頭。

“可惡的紙,連你也要欺負我,見我好欺負是嗎?哼,看我怎麼回敬你……”區亦翎噘起嘴,把花拋在一旁,就開始鬧小孩脾氣一樣的將那張襲擊了自己的“暗器”揉皺,奮力往旁一丟,然後才又繼續將頭埋回膝頭上,再次沉浸於自己的難過與痛苦中。

而那紙團,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封律的臉。

這時,藉由淡淡的月光,他看清了她的長相。

這“女鬼”有一張極其秀麗的容顏,雖然佈滿淚痕,但那卻是種讓人心疼的淚顏,而她剛地叫喊的聲音也在哭啞中帶著幾分清脆柔順,但又奇異的還包含了一種被寵壞了般的輕微霸氣。

如果世上有這麼清秀美麗的女鬼,那或許他願意做聊齋裡的風流書生。

封律彎身拾起這張在疾速行進時由車裡被風吹出窗外、之後又直接打在他臉上的曲線圖後,走近了她。

“小姐,你還好吧?”可能是高高在上慣了,封律並沒有彎身,只是站在她身旁問道,語氣就像他平時說話般平冷,而那架勢更是一點關心人的感覺也無。

突然出現的人聲讓區亦翎緩緩抬起頭,望著那擋去了大半月光、高高的立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但是他揹著光,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不,我不好……我看起來像很好的樣子嗎?問白痴話嘛……”她有些哽咽,並且醉言醉語地回答。

這時她完全忘記自己正身處在荒山野嶺間,也弄不清此時已是大半夜;若在平時,一個人站在這種地方就夠讓她嚇得魂不附體、哭得淅瀝嘩啦的了,更何況還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

但酒精真是種奇妙的東西,它可以讓世上最膽小的人突然變得膽量過人;此時在區亦翎身上正是最佳明證。

在接近她時,封律即聞到了淡淡的酒氣,而她一開口就說著耍賴般的醉話,加上滿臉的淚水及啜泣聲,他大約可以猜出這絕對是個借酒澆愁的小醉鬼。不過她的醉態一點也不惹人厭,反而有種嬌憨的傻樣兒。

“你醉了。”不知為何,他漠然的臉上竟出現了難得的溫和微笑。“站得起來嗎?住哪裡,我送你回去。”說著,他就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臂想將她拉起。

這個將人“溫柔”拉起的動作,幾乎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真是開天闢地頭一遭,他封律竟會有這麼好心的時候?平時的他絕對是在拿回報告後就走人,管他是什麼人醉死在路邊都不關他的事。

“喂,不要碰我!誰說你可以碰我了?放開!”面對人家的好意,區亦翎不但不領情,還胡亂地掙扎、揮開了那幫助自己的手。

可是,當支撐不再時,她幾乎站不穩的就要踉蹌往後跌去。“啊、啊呀——”酒醉的大話雖然會說,但現實的危急還是讓她又喊了出來。

封律一把就撈起了她。

還不等人家抱緊自己,區亦翎在他的手臂攬住自己的腰時,一雙八爪章魚般的小黏手立刻緊緊地攀住他,像是深怕自己會再跌倒,或是他會突然不想幫自己了。

“我說我想碰你就可以碰你。”面對如此言不由衷的小醉鬼,他忽地挑眉一笑,卻一面牢牢地捉穩了她。

雖然她說起話來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但她小小的身體攀附著自己的感覺還真不錯,而她身上除了酒氣之外,還摻了淡淡的馨香,讓人覺得很舒服。

“不對!現在是我願意讓你碰我,你才可以碰我——”知道自己的確站不穩,區亦翎也就非常合作的讓他抱個滿懷,但就算在酒醉當中,她千金大小姐死要面子的硬脾氣依然不減。

可是高傲話還沒說完,她那不舒服的胃又再度翻騰作祟起來。

“嗯……”她再度乾嘔。“我好難過……”從來沒嘗過這種作嘔的感覺,區亦翎只覺得胃部的翻攪幾乎要了她的命一般痛苦,淚珠子也因而愈積愈多。

看著她的醉態,封律不禁搖了搖頭。會喝醉酒絕對是本人自作自受的結果,話雖如此,她所表現的模樣卻不讓人覺得她是自找罪受,活像個受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