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鈺搭著宮女的手臂款款走來,朝著旁邊的位置坐下。
“我們三人能夠這般一起坐下相聚實屬不易。”
沈寶音逡巡了一眼笑說:“可不是,當年在太子府的時候也沒能這般,世事無常,誰能想到我們三人竟要同侍一夫,臣妾真是羨慕皇后娘娘與惠妃之間的姐妹情深,當年可是皇后娘娘的一句話救了現在的惠妃呢。”
姜鈺拿著帕子掩唇一笑:“所以臣妾心裡一直感謝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最近宮中諸事不順,連連鬧鬼傳聞,皇上有意請巫師進宮替先皇的臻妃超度一番。”
沈寶音說:“也好,免得宮中再人心惶惶。”
姜鈺瞥了一眼又說:“依臣妾以為這宮中鬧鬼一事倒像是人為,不知是誰這麼大膽敢忤逆了婉太妃和皇后娘娘。”
“既然惠妃認為是有人故意為之,為何不跟皇上說起?若真是如此,自當不可姑息,臣妾聽聞說是下一個就是我長安宮了,現在那些宮女和太監們整日惶惶不安。”
柳欣欣低眉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姜鈺,起唇說道:“不說這個了,我聽說前幾個月御花園新進貢了一批花種,這會兒已經開了,不如你們隨本宮一起去看看。”
姜鈺附和著:“好啊,臣妾也正打算想去看看呢,沈貴妃意下如何?”
沈寶音微微一笑:“臣妾也正有此意。”
三人走出雅筑涼亭,柳欣欣走在前面,姜鈺跟在後面,柳欣欣亦步亦趨小心的往前走,眉眼裡是藏不住的擔心。
“母后!”
太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柳欣欣回頭看見太子走來臉色頓時大變,急忙喊道:“華燁,快閃開!”
柳欣欣剛落聲,一枚弓箭已從旁邊的樹叢裡飛出正中太子身上,柳欣欣瘋了一般衝過去。
“快去傳太醫!”
未央宮裡穆高熾聞訊匆匆趕來,定是聽說了太子受傷所以臉色極度陰鶩,宮裡的幾位太醫正在忙著給太子診治傷情,柳欣欣立在一側驚慌的大哭。
“太子如何了?”
“回皇上的話,太子命大,這弓箭差點就傷著了心臟危及性命,此刻臣等正在給太子包紮,這會兒太子失血過多正處在昏迷狀態,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
穆高熾走過去握著太子的手,濃墨的眉峰緊蹙,他轉頭看了一眼沈寶音和姜鈺,又將目光看向了立在身側的柳欣欣,陰冷的語氣斥問道:“宮中守衛森嚴,怎麼會有刺客,錦衣衛都幹什麼去了!給朕查,徹底的查!”
柳欣欣一聽嚇得渾身一震,此時萬書卿已經帶著錦衣衛走進來,朝著穆高熾跪拜道:“臣等疏於職守請皇上責罰,不過微臣命人找到了這個,還當場抓到了幾個沒來得及逃走的刺客,這會兒正押解在未央宮外聽後發落。”
萬書卿將落下的弓箭由劉公公呈給了穆高熾,穆高熾看著弓箭上刻著的字頓時眉峰怒瞪,朝著柳欣欣質問道:“這上面的莊字你要如何解釋?”
柳欣欣一聽急忙拿過那幾枚弓箭,慌慌張張的撲通一跪忙著喊冤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這弓箭不是臣妾的,不是柳亦山莊的!”
“事到如今你還狡辯,把人帶上來!”
萬書卿命人將幾個刺客帶進了未央宮,一番嚴刑拷問後便招了,直說是奉柳皇后的旨意預謀刺殺沈貴妃,卻沒想到太子突然闖進來失了手。
毓秀走上前跪拜說道:“奴婢有一事得向皇上稟明,前天夜裡長安宮遭遇刺客,我家主子受驚,當時主子因為怕驚擾了後宮和皇上才不讓奴婢說出去,現在奴婢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所為,還請皇上替我家主子做主,既然有了這兩次刺殺就難保沒了下一次,皇后娘娘身為六宮之主自然可以一手遮天。”
眼下柳欣欣沒了退路,人證物證俱全,她癱坐在一地,忽然拉著穆高熾求饒道:“皇上,臣妾錯了,求你看在臣妾伺候你多年的份上,看在太子善小的年紀不能沒了母親,求皇上饒了臣妾這一次!”
“太子若是醒來,你讓朕如何告訴他真相,原來刺殺他的人竟是自己的母后,又或者她母后本要刺殺婉貴妃卻不想失了手錯殺了人,柳欣欣,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朕已經容忍你太久了!”
“皇上,臣妾錯了,臣妾真的錯了!”
“傳朕的旨意,皇后病重神志不清需要靜養,未央宮一律不得他人覲見!”
劉公公小聲問道:“那太子怎麼辦?”
沈寶音看了一眼劉公公,繼而朝穆高熾說道:“若是皇上信得過臣妾,不如先將太